“那……那你就当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当我渣吧……”辜雪脸颊一阵发烫。亲口承认自己有点花心是需要勇气的。
“Sharon！”
辜雪被这道厉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急急忙忙地开口：“我……我从来没有对你释放过暧昧信号啊，我说过好几次顺其自然是不是？”
苏特打量她的病容，口罩遮着巧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惶恐，模样很是谦卑。可他不喜欢她这样。即便是花了心，也别拿下属对上司的态度来表达她的拒绝，这会让他陷入混乱。
因为他好像是真的爱上她了。
苏特别开视线，起身走到窗边，劲瘦的身影在阴天黄昏里看上去略显失落和悲伤。他回忆起辜雪跟他去滑雪、和他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的许多个片段，气氛明明那样温柔那样融洽。
是她遇到更有魅力的男人了吗？她明明才刚分手不久，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恢复激情？
他要推翻认为自己很了解她的那句话。
辜雪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该退场了，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走到门口，又没忍住回头看了苏特一眼，不承想苏特也正好回头看着她。
“我先出去了。”她低声说道。
“你是准备谈新的恋爱了，还是只是遇到个合适的床伴？”苏特眼中有情。
辜雪心跳一乱，“……这是我的隐私，老板，我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那就是后者。”苏特抱着胳膊倚在落地窗上，微微眯起眼睛，“那既然是后者，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淘汰？你明明什么也没试过。”
“……”辜雪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够会撩，我对你不够有冲动呗！
她苦恼道：“那就怪我对你还是太矜持了……”
苏特顿时黑下一张脸。这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分个手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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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雪拒绝了所有的饭局和聚会，自己安静了半个月。白天上班，晚上捏陶，心情不好但创作欲爆棚。
某天夜里，她捏了一个筋骨拉扯着的裸。体情人，烧完上色，女孩子的那一个不自知地就画上了跟自己相似的眉眼，而画到男生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安晋扬的内双眼。
她走到阳台上抽烟，想让情绪随着烟雾吐出，吐出来的却都是苦涩。
她失眠一周了，闭上眼睛就是自己被打或者打人，耳光和拳脚在梦里是绵软无力的，可身上的痛感却剧烈。
这个作品做好，她先发给简西乐欣赏，然后布景拍摄，放在网上售卖。第一次挂了1888的高价。
创意过于小众，又带些血腥暴力，她没想过能真的卖出去。可上架的第二天就有买家下了单，昵称是软件随机生成的，无法作为参考，看了眼地址，是同城一个她没听说过的小区。
“卖了？”视频里，简西乐顶着一头泡面卷发，正在调试他的长焦镜头。大雪封山，他好不容易考到了滑雪执教资格却赚不到这份外快，只好揽了个给来意大利拍品牌宣传的中国男明星当花絮摄影师的活儿。
辜雪点点头：“1888！好想知道是哪个如此懂欣赏有品位的小土豪！”
简西乐轻嗤出声：“你寄来我这边，最少帮你卖2000欧。”他认识太多艺术经纪机构的人，虽然个个都是大混子，但从他们这些得过主流小奖的流浪艺术家手上低价收一些作品，却总能三倍五倍地炒作营销出去。
现在整个市场都乱了套，他已经拒绝了五六个签约。
“我没你那么理想主义，有钱进口袋我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