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爱云：「我……」
「死了。」
源生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带着绝望后的平静，像死一样的平静：
「生下来发现是女儿，都被弄死了。脐带都没有剪，就那样死在我面前……」
「在那里，我不是人……是牲口。」
她转而看向夏国强：「你不是问我的教养去哪里了吗？都死了，和曾经的夏云熙一起死在了绝望的山里。」
「而这一切，都是你们那好女儿干的！你们为什么要收养她？为什么要纵容她害我？！」
「到现在你们还在袒护她！生怕我揭发她！这就是你们爱我的方式吗？
这就是你们对夏云熙的亲情吗？！！
简直可笑！！」
蒋爱云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愣住了，浑身颤抖地瘫在地上。
捂着胸口嚎啕大哭。
她没想到，自己女儿这些年竟然过得是这种日子。
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被人当作畜牲一样对待。
夏国强也沉默了，眼底发红，整个人佝偻着靠在墙边，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随后愧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儿：「爸爸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可是她已经知道错了，还给咱们家生了两个孩子。你就原谅她吧。
这些年来，你不在家，我和你妈都是她在照顾……
你能不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就不要追究了。
她要是坐了牢，两个孩子怎么办？他们都姓夏啊！？」
源生转头看向蒋爱云。
「你也是这个意思？在知道我所经历的事情之后，你们仍然要我放过她？」
蒋爱云停止了哭声，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源生，随后又躲避她的目光。
抽泣道：「小云……妈妈……妈妈知道你受苦了，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张暖暖这些年来照顾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对你爸爸也是无微不至，两个孩子教的聪明懂礼貌。
我相信……如果当初的事情是真的，那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还有顾辰，你那么爱他，肯定也舍不得他伤心对不对？
妈知道你委屈，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到现在，只有顾辰还坚信她的妻子是一朵善良的白莲花。
蒋爱云当了几十年的医生，真晕假晕，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从张暖暖做贼心虚装晕的那一刻开始，她心中的怀疑就成了确定。
可是她没得选。
一边是已经毁了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