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左传》的预言?”
“孩子啊…但《左传》也说过——『多难兴邦啊!”
高育良看向窗外,点燃了第二支烟。
“我们当年也坚信…老大哥是歷史终点站。”
“然而…事实证明,他不是!”
高育良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上映出窗外翻卷的秋霜。
“半年前耶歷琴宣布退出红熊工的新闻,你应该看到过。”
“现如今,覆水难收!”
“所以…毁灭性的重建需要狮子的心臟!”
年轻人绷直的脊背微微前倾,kgb训练出的条件反射让这个动作精確如尺规作图。
“所以您建议我们效仿你们?”
弗拉基米尔汉语里的弹舌音让这句话听起来像句双关语。
“可是…高老师!”
“冻土带长不出你们小岗村的红手印。”
高育良从书架底层抽出一卷泛黄的地图,羊皮纸在桌面铺开时扬起细小的尘埃。
指甲沿著大西伯伯里压大铁路的墨线划过,在背背佳湖畔停顿。
“知道为什么钢铁当年,要把轨距加宽152毫米吗?”
“为了战爭时期阻挡入侵者的火车。”
弗拉基米尔的答案像是教科书標准回復。
“不!”
高育良从柜子里,取出一瓶伏特,將半杯伏特加泼向地图。
“这是告诉世界,红熊……永远需要属於自己的轨道。
弗拉基米尔面色平静道:“高老师,我是柔道黑带段位,可西方人…总说柔道是弱者哲学。”
“然而…我之所喜欢柔道、修炼柔道,並努力训练到如此高的段位…那是因为…”
他怔怔看向高育良:“柔道教会我…在技战术中,在切磋之中能够盯紧敌人的——重心!”
高育良闻言一笑,面色平静道:“这就和我们龙国的古典哲学理论一模一样。”
“以柔克刚!”
“你知道叶皇二世怎么评价皮特大帝改革吗?”
“他给毛熊穿上了欧罗巴式军装,却没发现衣服里爬满了虱子。”
“你们的矛盾在內也在外,这是非常致命的。”
“据我所知…现如今臣车那边…也不安分吧?”
“更不要说,还有大洋彼岸的那一只丑到极点的老禿鹰了。”
弗拉基米尔默默起身,看向高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