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吵嚷的屋内一下变得很安静,仿佛针落可闻,只能听到沙沙的纸页声。
一人看书,一人写字。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很神奇…明明不是上辈子的环境,却莫名给人一种在家的感觉。
少年一阵恍惚,沙发却突然多了份重量——原来是另一人坐了过来,看桌上稿纸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不伦不类,字退步了。”
少年面上沉默,心里却想你说的对。
现在的字真要跟以前一模一样,关键时候还怎么模仿你的签名?
半晌后,他才重新垫了张纸重写,半真不假地咕哝一句:
“……跟我没关系,是老师太久没教。”
这口锅的确能扣,某人教他写字是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变样太正常,可怪不上学生。
闻言,对方递来轻飘飘一眼,嗤之以鼻。
少年装没看见,埋头继续写。
慢慢的,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这会,没书看没茶喝的人百无聊赖。于是顺手从少年耳后摸了一缕头发,捻着玩。
……还是小时候的狐耳好摸。
以后找个时间再让人变回去。
微凉的手指反复在耳边轻轻剐蹭,有些痒,少年下意识侧脸躲了几下,烦。
赶作业谁不烦?
何况收作业的就坐在边上盯着,更烦。
然而痒意持续,从耳廓到耳垂,细细密密传来,反复撩拨。身边的人更是把几根发丝绕在中指上,散了又结结了又散,不停把玩。
少年:……
他的命也是命,头发也是头发。
真想要直接拔几根送他。
这般想,少年抬头看了眼桌上时钟——离死线就剩三个小时,当即深呼吸一大口,而后猛地转头。
“斯卡拉姆齐长官。”
少年面无表情的与人对视。“我记得这沙发挺大的,您非得坐这么近吗?”
原本嘴角带着笑的人瞬间垮下脸来。
他听不出来就怪了。
这小子现在心里。
有他,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