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原地没多久,陈含被推出手术室。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是整个人的脸色却格外苍白。
熟悉的场景从记忆里翻出来重演,沈淮礼也是这样毫无生机地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与记忆相交织着一起剧烈翻涌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惧。
短短两个月。
他的亲朋好友接连进入手术室,频繁得像是被下了诅咒了一般。
顾砚牵住沈矜年的手,打断他神游的思绪:“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也一起做个检查吧?”
“我没事,就是没站稳摔了一下。”沈矜年手上的血液还没清洗,挣扎着躲开顾砚的手,“你先过去陪陈含,我要洗个手。”
“真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疼?”
顾砚心惊胆战,虽然自己刚才大致地观察了一下沈矜年,确实没看出他身上有伤口,但还是提心吊胆地松不了这口气。
“真的没事。”沈矜年再三保证,“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一定告诉你,可以吗?”
“好。”
两个人在商量后便分路而行,最后集中在恢复室里沉默着坐了近一个小时。
麻醉药过,但是陈含没醒。
医生说他身体和精神透支得厉害,所以清醒的时间要比别人长很多。
但是没想到陈含睡了两天两夜。
四十八小时后陈含完全是被疼醒的,疼得他吱哇乱叫,堂堂男子汉也控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老子要、杀了韩书峤!!!!”
“太特么疼了啊啊啊啊!!!!!”
“嘶——啊啊啊啊——嘶——”
“我的胳膊好像疼得没知觉了沈矜年,你能让医生再给我打一针止痛药吗——这点止痛泵根本没有用——疼死了——”
“……”
陈含崩溃。
当初脑袋下意识发出指令让他扑过去救沈矜年,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会被“剜肉剔骨”,现在肩膀上的疼痛等级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来的。
沈矜年无奈之下去找医生。
陈含疼得实在难受,几近昏厥,医生只能给他注射了镇痛药,勉强给他暂时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