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母亲教诲。”
“谨记母亲教诲。”
黛黎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去吧。”
铁骑隆隆走远,黛黎弯起的嘴角慢慢落了下去,目光也变得模糊。她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只觉心里闷得紧。
不过黛黎的沉闷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当天晚上一只信鹰飞回来了。她看着信鹰脚上的小信桶,又看着扇翅讨食的鹰,哭笑不得。
他人才刚走呢。
黛黎取信展开,他的字一如既往的龙飞凤舞,那股张狂劲掩都掩不住,而信中所言更是和“含蓄”二字扯不上关系。
“分别不足一日,已是思卿如狂。吾过往从未觉军旅困苦,如今不得卿相伴,端是铁衣浸寒月,辗转夜难眠。甚是想念昨夜,与卿红浪翻滚诉相思。”
“思卿,念卿,想与卿拥吻缠绵。”
“回信予吾,吻卿千万。”
黛黎脸颊微红。
这人真是什么都敢往里写,万一信鹰送岔了,或者信筒不慎掉了,叫旁人看了去,这脸还要不要了?
嘴上念了他一通,但黛黎还是研墨提笔给他回信。
第二日的晚上,信鹰又回来了。
收到她回信的他有些不满。
“卿卿回信甚是敷衍,叫吾愁肠满腹,郁郁不得欢颜,只恨身无双翼,飞不回渔阳手把手教卿书回信。”
“军旅煎熬,卿之小衣慰吾多矣……”
“回信予吾,吻卿千万。”
黛黎将手盖在脸上,挡住眼睛,佯装没看见那句“卿之小衣慰吾多矣”,但脸上腾起的热度却颇为烫手,叫她无法难自欺欺人。
这人出征前带走了她几件帕腹,他带走就带走吧,私下用来做什么她也不是不知道。
但知晓是一回事,这人大咧咧地写在纸上传回来是另一回事。
黛黎给他回信。
“秦长庚!不许把私房事写在纸上,万一被旁人瞧见了,脸皮还要否?”
她还特地在信纸上画了个不满的颜文字(◣_◢)
他回曰:“……小画甚是可爱,视之如见卿卿。吻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信鹰稳当非常,无人能窥之一二,卿卿且把心放回肚子里罢。”
“回信予吾,吻卿千万。”
……
大军离开的起初,黛黎每一天都能收到秦邵宗的信件。但慢慢的,每日变成了隔日,再变成了隔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