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
裴素心的心里平静地念出这三个字。
他拉住虞听晚的手，当机立断决定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出现许多人的脚步声，他们整齐有序，明显是有备而来。
裴素心把虞听晚护在身后。
一个人缓缓走出来，暗带嘲讽，“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裴素心眸子凌厉，搜索记忆中的脸庞，并没有找到此人是谁。
“三十人围攻，加上乌鬼之毒都弄不死你，你可比裴将军难搞多了。”
他在说什么？
虞听晚望着裴素心高大的背影，心里泛起不安。
裴素心微微一颤，“陵水之变是你们搞的鬼？”
那人含笑，神秘兮兮地不再说了，“这次我派了一百人，皆是精英，等你有命活下来我再告诉你吧。对了，你的乌鬼毒还没完全解开吧？清花道人就是再有本事，这一次，她也救不了你了！”
他话音落下，一道道人影鱼贯涌出。
虞听晚猛地抓紧裴素心的衣物。
裴素心镇定环视，“区区百人，看来你还不清楚，我在战场上面对的都是什么。”
那人反问，“那就试试？”
裴素心回眸，看了眼虞听晚，“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虞听晚张口，想问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裴素心已经迎了上去。
他的身形很快，快到她几乎看不清，很多次，敌人的兵器只差一寸就划开他的要害，都被他迅速地躲闪过去。
上一次见他动武是在夜半，不像此刻如此清晰。
他风驰电掣的身影，每次都让虞听晚心里一紧，怕他受伤，怕锋利的刀剑要了他的性命。
裴素心生生打开一个豁口，借敌人撞破的窗户，揽住虞听晚的腰肢便跳了出去。
那人凌厉，“往哪跑！”
船舫四周，无数箭矢正对着他们，在他们冲破窗户的一刹那，齐刷刷地释放。
箭雨如潮。
裴素心松开手，虞听晚失去重心，破空地向下坠落，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她砰地一声坠入暗河。
水流鱼贯而入，朝着她的七窍涌来。
她拼命挣扎，半晌才游出水面，边上飘着一块木板，是刚才裴素心打落的。
他是故意的。
他的目的不是打退敌人，而是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虞听晚心里弥漫着一种说不上的情绪，冷静了些许，她抓住木板，游到敌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裴素心添乱。
头顶上方传来刀剑相碰的激烈声。
仅仅是听着，就让人心头一紧。
裴素心……
你可一定不要出事！
……
裴素心轻功落地到桅杆上，身形如松，眸子透着庞大的杀气。
他凝视底下众人，锁定到为首的那个，逼问道：“是谁把我的身份告诉你的？”
邢程仰头，波澜不惊地等待，“你动用了内力，乌鬼很快就会弥漫你的全身，你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