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道：“裴……”
程珺童咳了声，不动声色地打断，拧眉道：“今儿这牌怎么回事啊，把把都那么臭，来来来，花姐，咱们换位置，肯定是这块的风水和我不合！”
花姐愣了下，顿时回过神来。
年轻女子再继续追问，花姐不吭声了，程珺童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可问的，不就是死了个大人物，那大人物再厉害与我们有何干系？小心好奇心害死猫！”
方才，花姐提到了裴。
虞听晚想起裴素心，出言问道：“程姑娘，你可知送我来的人去了哪里？”
程珺童目光聚焦到牌上，眼也不抬道：“不知道，他把你甩给我就跑了，跟个兔子似的！”
阿简已死。
鹤安行踪成谜。
还有一个人。
虞听晚又问，“渡口被围住那一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船上有名男子？他身形大概有七八尺，又高又瘦，脸上有伤疤，受了很严重的伤。”
自打她与裴素心分别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也不知是死是活。
程珺童道：“没见过，渡口都是官兵围的，听说死了人，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你打听的那个人是谁？”
虞听晚直言，“实不相瞒，那天我就在船上。”
花姐惊讶道：“什么？你是从那艘死了人的船上下来的？我滴娘呀，我可是听说那艘船上到处都是尸体，你是怎么下来的！”
虞听晚解释道：“就是方才我打听的那位朋友救了我。”
花姐又问：“那你上船做什么？”
她要是说了，会不会影响到沈青溪和裴公子的计划？
一番思虑，虞听晚摇了摇头，“巧合罢了。”
程珺童解围道：“行了行了，花姐你就别问了，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咱们虞妹妹好不容易缓过来，你可就别再刺激她了。”
她推倒牌，对虞听晚道：“你说的这个人我们没见过，不过我们花楼人多眼杂，若是有消息就传信给你，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你那位朋友能在尸山血海里把你救出来，想来自保更是不在话下，说不定是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
阿简死了。
纵使虞听晚心里有许多对裴素心的疑惑，她也没有力气一一寻找答案。
希望他能活着吧……
这场荒唐的宴会，本就不是她主动要来。
……
晚上，程珺童设宴送别虞听晚。
桌上有酒，虞听晚一杯接着一杯，喝醉了。
迷蒙间，她仿佛看到了阿简的身影，不，但那身影又有几分像裴素心。
一时，她分不清那人到底是谁。
程珺童搀扶着虞听晚，虞听晚小脸泛红，眼底说不出的悲伤，两行清泪无声地流，程珺童叹息，喃喃道：“裴简啊裴简，都是你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