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断剑，指向苍穹。
“现在，轮到我履行三百年前的誓言了。”
剑光冲天而起，与九幽怨阵共鸣，整个北冥冰渊的寒气如江河倒灌，疯狂涌入瓷都地底。灵枢骨阵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随即轰然炸裂！
“不??！！！”尸仙发出绝望怒吼，银色虚影寸寸崩解，那颗漆黑晶核也在极寒中龟裂，最终化作飞灰。
大地震动，天空裂开一道幽暗缝隙，仿佛归墟之门真的打开了。但下一瞬，极寒之力席卷而入，将那缝隙彻底冰封。
胜利了？
众人还未松口气，空玄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
“前辈！”林境冲上前。
“别靠近。”空玄微笑摇头，“我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强行滞留三百年，只为等这一天。如今大敌已除，我也该……走了。”
“您不能死！”林境哽咽，“我们还需要您！这个世界还需要您！”
“我不是死了。”空玄轻声道，“我只是……终于可以安心地消失了。”
他的身影渐渐淡去，随风飘散，唯有那柄断剑坠落在地，剑身嗡鸣不止，似在哀悼主人的离去。
寂静。
良久，陈玄通颤巍巍走上前，捡起断剑，双膝跪地。
随后，一名、两名、十名……数百名修士纷纷跪下。
他们不是在拜神，而是在致敬一位守护者。
林境抱着月影，久久伫立。
莫英晨走到他身边，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清理余毒。”林境目光坚定，“《仙行功》虽止，但仍有三成修士深陷其中，必须找到解法。另外，各地埋藏的灵枢骨也要尽数销毁，防止有人再次觊觎归墟之力。”
“还有呢？”
林境望向远方，轻声道：“重建道盟。”
莫英晨一怔。
“三百年前，道盟能集结九大仙门对抗尸仙；今日，我们更要让所有正道联合起来。”林境转身面对众人，高声道，“从今往后，不再有行宇宗，不再有《仙行功》，不再有以众生为祭的所谓‘仙路’！我们要走的，是一条真正属于修行者的道！”
人群沉默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声。
“愿随少主，重开正道！”
“誓除邪法，护佑苍生！”
月影轻轻蹭了蹭林境的手心，眼中泛起温柔光芒。
夜风拂过，吹散残余金霞，露出了久违的星空。
而在某片无人知晓的荒漠深处，一块石碑静静矗立，上面新添了一行字：
>**“死而不灭者，非怨恨，乃信念。”**
与此同时，北极冰渊底部，那曾囚禁尸仙的封印之地，一道微弱的黑气悄然渗出，缠绕在一截断裂的灵枢骨上，缓缓蠕动……
仿佛，一切终结之处，正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