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间回过神，飞身推开门跑了进去。
“夭夭，身子不适吗？”
萧瑶熙似乎被梦魇住，两只眼睛慌乱无神，还捂着胸口，似乎极其难受。
“夜沂，我有一点想吐。”
夜沂心下一慌，面上强装镇定着：“无事，我带你去看大夫。”
她顺了下胸口，支支吾吾道：“我会不会怀孕了？”
今儿个在刘氏那，两人聊起过孩子的话题，刘氏作为老一辈的过来人，无意中给她透露了许多。
比如有孕时身子会乏力嗜睡，还会恶心想吐，月信也不会照常来。
夜沂轻拍她的背脊，指尖霎时间一僵，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萧瑶熙抬起头，两颊浮现出红晕：“我这个月月信已经推迟了半月……”
她轻轻扯着他的袖摆：“我们去看大夫吧。”
夜沂眼神突然闪躲起来，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或许只是鸡汤喝多了有些腻，我让白星为你抓几副药来，去找大夫路途太远，改日我请个医师专程照看你。”
“不行，哪个女子出门在外身边还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夫啊，这样会引起怀疑的。”
几个回合下来，夜沂明里暗里不让她去看大夫，拐弯抹角地说她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肠胃不适而已。
萧瑶熙不再和他争辩，只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往日她稍微喊个疼，他都会着急不已，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突然严肃起来，掰正他的肩膀，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夜沂拒绝不了有关她的任何事，她不问还好，她一旦开口，他根本无法隐瞒下去。
“夭夭。”
他用力将人搂在怀里，下颌轻轻挨着她的发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在一阵软磨硬泡下，他最终无可奈何败下阵来。
“你不要难过。”
他停顿了许久，萧瑶熙心里七上八下，不由地涌上一股不安。
“你身子不好，日后不会有孕。”
说完，怀里的人没有动静，他眉头紧紧锁着，心脏也开始揪疼起来。
萧瑶熙就那样呆呆地靠着他的胸膛，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空洞麻木。
良久，她闷闷道：“是母后对吗？”
淑妃不会莫名其妙自己疯魔，她查过，谢氏自从雍宁宫回去后便开始神智不清。
之前她或许不会将林皇后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可那人不是林皇后，她是西乐颜啊。
她深深叹了口气，怀抱着最后一分希冀，忐忑地问道：“你都知道对吧，是那些香料吗？”
林皇后素爱调香，她所用的香料全是由女人亲手调制。
能悄无声息毒害五叔的人，想要在香料中下些功夫想来自然是简单得不行。
夜沂没有回答，只是手下拥着她的力气更加紧了些。
他之前便偷偷取了两份香料，让冬生去羌蛮调查。
其中一份是萧瑶熙房中一直使用的，另一份是西乐颜寝宫的。
前一份没有毒性，只是其中加入了对女子生育有影响的药物，长久使用身子会虚弱嗜睡，更不会再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