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摸着火辣刺痛的唇角,舌尖顶到被牙齿划破的软肉。方才晏唯突然加重的力道犹在唇上灼烧,温柔克制的秦水,一瞬间变成要把她拆吃入腹的妖精。
她和晏唯视线相碰,随即缓缓错开。
她心脏在打鼓,又差点误认为晏唯刚才并不是在拍戏。
晏唯转身,和身后经过的人碰到,力道扫过旁边架上的陶瓷杯,清脆的碎裂声落下。
陶瓷碎一地,姜弥惊得侧目,刚才的晃神霎时清醒。
她下意识去抓晏唯的手,将人往后拉。
“没事吧?”
方才散去的身体热度,突然又有了回笼的趋势,晏唯目光垂下,那只修长白皙的五指正用力抓在她的手臂上。
她的心好像活过来一样,也用力跳了跳。
晏唯站稳:“没事。”
她声音很淡,却依稀多了些许沙哑。
她看了眼姜弥的唇,不明思绪:“你呢?”
二人一起转身,周围略显嘈杂,晏唯的声音较*低一些,低到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
姜弥不仅耳膜感到一丝发痒,嘴唇被磨过的伤口也在隐隐发痒,她抿着唇,在晏唯的视线下,就好像再次被那温凉的唇包围一样。
触感又重新回到身上。
“也还好。”姜弥这样回答。
“痛么?”
姜弥讶然一瞬,似是没想到晏唯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问这事儿,可转念一想,人多问,才是正常的。
她摇头说不痛。
晏唯看看她,随即像没有同她有过交流一样往蒋蕖那边去了。
姜弥在身后,有种亦步亦趋的感觉,心底恍惚,刚才那眼神仿佛是对她没有回答而感到不满意,但又似有一丝半点的笑。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刚才在戏中睁眼时的眼神又钻进了她的脑中。
那种——要把她当成猎物吃下的眼神。
姜弥手臂泛起一点细微的颗粒,说不上这是为什么……她并不是抗拒或害怕,反而还有一点兴奋。这很奇怪。
这场戏除了补了一个靠近的氛围远景,蒋蕖对于其他部分是满意的,所以顺利过渡到下一场。
二楼的阳台。
那时候老旧的小区,水泥阳台还没有隔挡,趴在围墙上可以一眼看到街尾,近处是白墙黑瓦,有白色矮平层,远处有高楼大厦,有新建的广告标识。
视线收回一点就能看到街边的槐花树。
阳台上摆着一张破旧的沙发。
梁永萍和秦水坐在上面,沙发微陷,中间隔着些距离。
吹动发丝的是凉瑟的风。
秦水转头,看的是梁永萍凌乱的发丝吹在她满是哀伤的脸上。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名分也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大部分的禁忌恋一开始似乎都是这样开始的。
那时候她们也不知道,这句话在当时到底是给她们兜底的借口,还是她们真的自信地确定事情的最后一定会是这样。
秦水捧着梁永萍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睛。
“永萍,你不想要我吗?”
梁永萍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她远方的家人,她那个让她痛苦却无法脱离的未婚妻,还有她所有的道德。
可是很快,一双更明艳的眼突然闯入她的眼前。
玫瑰香的呼吸混着清冽的空气,朝她侵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