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松了口气。
谢云霆紧盯着乔婉，开口道：“你先过来。”
乔婉没动，想要个干净的毛巾和纱布，结果还没等开口，钱琇琇突然发了疯一样，一口咬在乔婉肩膀上。
谢云霆几乎是瞬间冲过去，一把拧住钱琇琇胳膊，将人扯到了一边。
“啊！”钱琇琇吃痛，按着脱臼的胳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守在一旁的女警立刻上前控制住她。
而谢云霆则是一把拉起乔婉，头一次发了脾气：“我不是说了让你过来！”
“谢队”陈野想劝两句，可他自己都不太敢上前。
谢云霆今天来就是跟着赵城审钱琇琇的，结果闹了一天，什么都没问出来，他们还伤了无数个人。
他不想跟精神病讲道理，好几次都想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都被赵城按下了。
他头一次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赵城说的方法他其实也是赞同的，可他没想到会把乔婉扯进来。
“下次你能不能先问问我？非要自己硬着头皮往上冲，出事了怎么办？！”
他仔细检查着乔婉肩膀，见破了皮后眉头紧蹙。
身后的赵城也有些愧疚，正想也跟着劝他几句，谁不知道谢云霆有多吓人。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让人家小夫妻闹别扭。
但还没等他说话，乔婉就先开口了。
“我穿的多，没事。”她轻轻捏了下谢云霆的手，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汗，“别怕，我错了，但是云霆我是医生。”
“”谢云霆眉头皱的更紧，可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对着陈野说，“按照乔医生说的准备。”
他又看向她：“需要缝针吗？”
乔婉摇头：“不要，消毒包扎就行。”
钱琇琇缩到了墙角，眼泪跟血水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更加狼狈了。
乔婉：“还有毛巾和水，我给她擦擦。”
她没见过钱琇琇，但她知道她，这人就是李大伟喜欢的人，也是因为她，她和谢云霆才会在仓库差点丧命。
可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警端来了水，和医药箱。
乔婉看像谢云霆，开口道：“你们出去等吧，陈野留下来陪我就行。”
谢云霆顿了下，目光灰暗。
他率先走出去，其他人便紧随其后。
随着休息室的门关上，乔婉道：“陈野，你到窗边去，背对我。”
陈野有些纠结，但还是照做。
钱琇琇警惕的看着乔婉，但这次没再挣扎，任由乔婉替她擦脸。她动作轻柔，似乎根本没把她当成另类或者嫌犯，反倒是像是珍宝一样，小心又小心。
这么多天，她的脸第一次干净了。
眼泪根本止不住，在脱臼的胳膊被接回去后，她嘴唇颤抖，声音轻如羽毛，可乔婉还是听见了。
她说：“对不起。”
乔婉以为这句对不起是因为她刚才咬她，可其实是在为那次绑架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