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如宁给了方一惟几张试卷，让他先做着试试水平。
这上面的题目对方一惟来说太过小儿科，但他显然不能直接答出来。
方一惟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想如何答错。
谈如宁还以为是题目太难，导致方一惟想不出来，温声道：“没关系，不会写的就空着，这只是几套摸底卷而已。”
方一惟当然知道这只是摸底卷，他以前还给简佑宁出过呢。
思绪飘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朋友那儿，方一惟顿时情绪沮丧起来，开始闭着眼睛瞎蒙选择题。
谈如宁翻阅着方一惟比脸还干净的崭新书籍，有些无奈，他估摸着要给方一惟从初中开始补起了，一抬头，眸光微滞。
阳光下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通透到了极致，专注地盯着题目发愁，他托着下巴，手指不自觉轻点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小动作幼稚又可爱。
谈如宁不自觉也摸上自己的脸，摸到上扬的嘴角时，恍然惊醒。
时间已经在无知无觉间流逝许久，他也看了方一惟很久。
“谈老师，我做完啦。”方一惟落下最后一笔，将试卷放到谈如宁面前，脸上满是如释重负。
做对简单，做错可真是太难了。
谈如宁若无其事地拿起红笔准备批阅，“嗯，好，你休息一下，我看看你的薄弱点有哪些，等会我们开始讲课。”
他说完就发现方一惟已经趴桌子上了，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顿时有些无奈。
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他对这个人有了些浅薄认知，就是一个三观比较正的小孩，好在还算听老师的话。
谈如宁改前面选择题时是惊喜，但是改到后面惊喜就烟消云散了。
无他，除前面选择题全对，后面错得五花八门。
“方一惟。”谈如宁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方一惟肯定不会是故意做错，方一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在的，怎么了？”方一惟收起手机坐起来。
难道他努力做错还是对得太多了？暴露了自己？
可是没有人设崩塌提醒呀。
“你是都不会所以瞎做的吗？”谈如宁冷静地把试卷递给他，“选择题都是蒙的？全对呢，但是下面填空一样的题型你怎么就做错了？”
方一惟看着满是叉叉的试卷，心里高兴，脸上也掩饰不住，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来，想到不应该，又赶忙装作一副失落的样子，“啊，怎么会这样？”
“……”
谈如宁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完全可以确定方一惟就是故意的，这其中很有可能有戏弄他的成分。
也许他就不应该对这种富二代抱有多大希翼。
之前方家父母就交代过，这个儿子爱玩闹，不喜欢学习，可能会惹他生气，让他多担待。
谈如宁冷淡道：“我刚刚说过了，不会做就空着。”
“对不起，老师，我应该听你的话，但是……”方一惟眨了眨眼睛，“我也没想到蒙个选择题能全对哎。”
方一惟歪头又忍不住笑，“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
谈如宁的冷淡退却了些。
原来方一惟是因为这个才笑。
“好吧，下次不允许乱做了，我从初中的知识开始给你补起吧。”
“好的，谢谢老师。”
……
方一惟学习的时候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越做题越想到自己陪着简佑宁备战高考的那段时间。
也不知道简佑宁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那个世界应该已经停止运转了。
谈如宁看他这副样子，以为他是累了想出去玩，就说先放他离开了。
方一惟高兴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好啊，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