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系统已经在试图抽离他的灵魂，只要在吻下去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副空壳，可即使是这样，最让他难受的还是贺褚宁推开了自己。
一切感情再次化为空白，就像是幸幸苦苦搭建的高楼成了一片荒芜的废墟，汗水付之东流。
贺褚宁想要上前，几次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方一惟轻轻摆手，“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暂时是不想的，毕竟三天内他什么都做不了。
贺褚宁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苍白如纸，更加极力想要辩解，可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他要说什么呢？面对一个相处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自己不应该推开他想要亲吻自己的动作？这太荒谬了。
贺褚宁自认自己从来不会受向导的影响，可是现在他却心慌意乱。
“方一惟……”
“走。”方一惟只有冷冰冰一个字。
贺褚宁实在是没办法了，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地转过身，拉开门，紧接着和门外的黄古田四目相对。
黄古田震惊，贺褚宁尴尬。
“所长。”贺褚宁硬着头皮打了招呼，紧接着快步离去。
……
【宿主，你怎么了？】
1888能察觉到自家宿主很不对劲。
没有生气，没有委屈，没有任何情绪，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爆表，却在被推开后的几秒内，成了一片死寂，就像是已经被OOC管辖系统替代了。
1888并没有再次开口，因为在它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被方一惟丢进了系统空间。
此时方一惟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一如穿越到第一个世界之前在源世界时候独自一人的模样。
他胸膛下的心跳跳动都慢了下来，对外界的感知趋近于无，木然地看着手掌上的纹路，那些清晰的、看手相的人一眼就能看清的顺遂在此时慢慢有了分叉口。
一颗笔直生长的树，终于长出他的树枝，肆意地迎着阳光变得高大卓然，可是与方一惟而言，那棵树在瞬间枯萎，剩下残枝随风飘落。
那是他精神体深处的树，从出生起就陪伴着他成长，已经枯萎过几次了，方一惟并不是很在意。
他漠然从对精神体的探查中抽离，不去猜测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多久，只是静静坐着烤火。
温度适宜的室内让他的手脚回温，心底依然是一片死寂。
*
“贺褚宁，下周在土堡值班，现在怎么还不走？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啊？”
李显赫笑嘻嘻地想要去勾贺褚宁的肩，一如既往被甩开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