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惟拿出铅笔，在昨天的小牌牌上涂涂改改。
何玉溪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当然不能让这人轻而易举地将钱赢了去。
他把一到六百改成了一到一千，还把金额也改了，从一块钱参与一次改成了两块钱，奖金也从六块钱提升到了十块。
何玉溪并未在意这点改变，他连六百都写了，难道一千还写不了？只不过多出四百而已。
何玉溪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吗？”
“好了，”方一惟拍了拍手，朝着何玉溪伸了过去，“不过你要先给钱才可以玩，两块一次。”
“我刚刚不是……”
方一惟板起脸，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何玉溪，“刚刚那是买兔子，不是玩游戏，难道你要赖账吗？”
“……”何玉溪咬牙切齿，却没办法反驳方一惟说的话，只能认命地再次掏钱，“行，你给我等着！”
他正要给方一惟钱，手突然一顿，问道：“既然你游戏规则都改了，那是不是限制次数也应该改，把一次改成两次？”
方一惟思索了一会儿才假装非常为难道：“好吧，你说得对，那就每人限两次，那你一起交钱吧。”
“哼，这才对。”
何玉溪掏出四块钱递给方一惟。
“你妹妹不玩吗？”方一惟问。
何玉溪没钱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低头强扯出一个笑问何玉兰：“玉兰，你想玩吗？”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眸光冷冽，无声地威胁。
何玉兰眨了下眼，他的表情又变得十分温柔，但刚才仿佛幻觉的画面给她的印象太深，总感觉哥哥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而且像是比以前更加恐怖。
何玉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手有些发抖。
“不玩，我不想玩。”
“真乖。”何玉溪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愈发宠溺。
方一惟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多说什么，给何玉溪递了本子和笔让他开始。
有昨天尝试过的人见方一惟又开始摆摊，也都围了上来看，在旁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很快，何玉溪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就像是高考老师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写，在家写时不曾有的紧张再次降临，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坐立难安。
方一惟就蹲在他的身前牵着方二丫的手，方家材也凑过来，站在方一惟身后，无声地给方一惟撑场子。
第一场游戏，何玉溪连四百都没有坚持到就以失败告终。
他低着头面沉如水，除了方一惟，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再来！”
何玉溪就像是卯足了劲，翻了张页重新开始。
第二次他总算坚持得久了一点，努力把重心放到了游戏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可是大家的议论声不止，就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