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队友们也开始一起嘲讽。
“怎么回事啊,你们队伍里真是人全部死完了,让这样一个小姑娘来给你撑腰?”
“薄大少爷,你当初可是我们学校的大红人,随便一招手八百个兄弟,现在怎么靠上女人了?”
“小妹妹,你还是去一边玩儿吧。”
他们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没正眼瞧她。
“哟,薄言这妹子你真上过?她这么——”话没说完,他的衣领就被人揪起来了。
薄言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
他单手将对方的一只手拧住。
“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我可以让你们多说几句,但你们要是再敢嘴贱她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搞乐队了。”
这边差点动起手来,工作人员当场注意到,赶紧过来将两人拉开。
身体分开距离,但声音还能传过来。
“我呸——”
“薄言,老子告诉你,你他娘的不得好死!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还朝着池冬槐喊话。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身上背着别人的命,你这种单纯的小女孩,哪天被他玩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好心劝你离他远一点——”
工作人员本来只想将人分开,但现在这混乱,只能把这些人暂时带出去。
声音越来越远,但周遭别的乐队看完戏,也会有目光投过来。
池冬槐不习惯这样的注视。
她从小都是被正向地注视着,因为她永远是那个大家眼中老师和家长最喜欢的乖孩子。
别人总是羡慕她成绩好,自律。
别人总期待她的表现。
但从未有过这样的,被这么杂乱的目光看着的经验…他们好奇、探究、八卦,不怀好意。
池冬槐一下子有点无措,但下一秒,她听到一声叹息,突然感觉到一道温度罩下来。
薄言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头上,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今天薄言身上的味道很明显。
她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香水,百合花香混着潮湿的木质香。
“好了,别怕。”薄言倒是很平静,“不过是几个疯子,你缓缓情绪,别太在乎别人的目光。”
他带她过去坐下。
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见那些人了。
她的心情真的得到片刻平静。
池冬槐在薄言的外套下面躲起来,过了会儿用手剥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看到薄言在抱着电吉他,拨着玩儿。
“你认识他们吗?”池冬槐明知故问,“他们为什么…”
“认识。”薄言没隐瞒,“我以前的队友。”
“嗯?”池冬槐继续问。
“高中时候的乐队,领头那个是我们以前的鼓手。”
“其他人呢?”
“几乎也是,除了主唱和贝斯换了,其他几个都是老熟人。”
“贝斯…”池冬槐想起刚才的事情,“他…死了吗?”
薄言应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