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看了看赵如风门庭大开满脸期待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大车礼品,都忍不住笑了。
赵光年在一旁看得直捂脸。
老爹啊,你这么做,让儿子还怎么面对沈浩。
可沈浩丝毫不在意。
赵叔能如此对他,那是拿他不当外人。
而沈浩也很配合,直接让人将几大车拉进赵如风府中。
当装酒的木车路过时候。
赵如风目光落在新酒的酒缸上。
此时酒缸被红纸包裹得十分喜庆。
在红纸上还书写有《桃夭》二字。
这是说新酒名为桃夭。
然后赵如风往下。。。。。。
雪在北方极地的旷野上无声飘落,风卷着冰晶掠过冻土,吹动那盏悬于木屋檐下的淡蓝色油灯。灯焰微微摇曳,却始终不灭,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守护着。屋内,一位老妇人蜷坐在火塘边,手中摩挲着一块刻满符号的石片??那是她丈夫生前最后留下的东西,一个被官方记录抹去的语言学家,在“共语法典”推行初期因私自编纂方言词典而遭流放。他死时,口中含着一枚铜舌环,据说是古时“禁言者”的标志。
老妇人不会读写,但她记得丈夫说过:“字会消失,声音会被掐断,可记忆藏在骨头里,总有一天会醒来。”
她将石片贴近唇边,轻轻哼出一段调子,不成句,也不成章,却是他们年轻时在山中采药时常唱的小曲。忽然,油灯猛地一跳,灯芯爆出一朵火花,墙上投下的影子竟如人形般抬起手,指向角落那台早已停用的旧式录音机。
与此同时,洛阳研究院的监测系统发出轻微警报。穗儿盯着屏幕,眉头微皱:“林老师,漠河方向有异常能量波动,频率和‘触觉共鸣衣’的启动波段接近,但强度高出三十七倍。”
林知远正翻阅沈知白弟弟留下的那本《共语法典》,闻言抬眼:“不是机器信号?”
“不像。”阿音接过数据板,指尖划过波形图,“更像……某种集体意识的共振。”
三人沉默对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年七十二校的学生曾在地下结社,以口传心授的方式保存被禁语言,称之为“骨语”。传说中,当足够多的人在同一时刻忆起同一段话语,大地就会震颤,灯火为之变色。
“是火塘屋的影响扩散了。”林知远低声道,“我们点燃的不只是倾听,还有遗忘的回声。”
翌日清晨,全国二十四座试点“火塘屋”同步报告:夜间均有参与者梦到相同场景??一片银白色的森林深处,有人背对他们站立,手中捧着一本燃烧的书,火焰呈幽蓝色,不灼人,只照亮黑暗。醒来后,部分人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写下陌生文字,经比对,竟是已失传近半个世纪的“反训体”,一种通过颠倒语序表达真实意图的隐秘书写法。
研究院立即启动应急研究组。穗儿带领团队分析梦境共性,发现所有描述中的风向、树影角度、甚至呼吸节奏都精确吻合天文台记录的冬至雷雪那晚的数据。“这不是巧合。”她说,“这是集体创伤的记忆复苏。”
就在此时,科技团队传来突破:新一代“触觉共鸣衣”成功实现双向情感传导。不仅失语者能“发声”,倾听者也能通过衣物震动体验倾诉者的心理状态??焦虑时如针刺,悲伤时似重压,喜悦则如暖流涌动。测试中,一名曾长期拒绝交流的自闭症少年穿上设备后,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母亲,并用手势触发了一句预设语:“你的心跳,现在和我一样快。”
消息尚未公开,网络却已炸开锅。一批匿名账号突然发布所谓“内部文件”,声称“共鸣衣”实为精神控制装置,可通过特定频率诱导群体催眠,配合“火塘屋”的心理渗透,最终达成“颠覆语言主权”的目的。舆论迅速两极分化,支持者称其为“人类共情的新纪元”,反对者则高呼“警惕温柔的暴政”。
林知远没有回应。他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邀请全国百名最具争议的公共人物,包括曾撰文批判他的心理学教授、参与过语言清洗的老督导、甚至一位因散布谣言被行政处罚的自媒体主播,共同参与一场为期七天的封闭实验:所有人穿戴“共鸣衣”,每日进入不同主题的火塘屋,聆听真实案例录音,并记录自身生理与情绪反应。
第一天,质疑声不绝于耳。那位心理学教授直言:“这种设备只会放大非理性情绪,让社会陷入歇斯底里。”
但到了第三天,变化悄然发生。曾在文章中冷峻剖析“虚假共情”的女学者,在听完一位农村妇女讲述女儿被拐卖经历后,突然伏案痛哭。她说:“我感觉到她的胃在抽搐,胸口像压着石头……这不是共情,是被迫承受。”
第五天夜里,那位自媒体主播独自留在火塘屋,反复播放一段录音:一个十岁男孩说他爸爸因为说了“领导也有错”被打成精神病,从此再没笑过。凌晨两点,他摘下设备,走到监控镜头前,低声说:“我以前造谣,是因为觉得真相没人信。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没人信,是我们把耳朵堵死了。”
第七日总结会上,一百人中,八十六人签署联合声明,呼吁立法保障“情感知情权”??即个体在接受他人倾诉时,有权知晓自己是否正在经历技术辅助的情感传递,并可自主选择开启或关闭敏感模式。这份声明后来成为《心理技术伦理公约》的核心条款。
然而,真正的风暴来自外部。某深夜,研究院服务器遭遇高强度黑客攻击,大量原始录音档案被加密锁定,勒索信息只有一行字:“停止唤醒死者。”
技术组彻夜奋战,终于追踪到源头??竟是国家数字遗产馆的一个废弃子系统,注册身份为空白。更令人震惊的是,解密过程中,他们在攻击代码夹层中发现一段隐藏音频,内容是一名男子用极其标准的共语腔调宣读《忏悔书》,背景音却是孩子们的哭喊与书籍焚烧的噼啪声。经声纹比对,此人正是三十年前主持“净化教材行动”的首席审查官,已于十五年前宣布病逝。
“他还活着。”阿音声音发紧,“而且,他知道我们在挖他的坟。”
林知远却异常平静。他取出陈默寄来的那段三十秒低频震动音频,接入新开发的“语义逆推仪”。仪器运转整夜,最终输出一行文字:
>“我不是罪人,我是钥匙。”
次日,他独自前往滇南山村。陈默依旧住在竹楼,每日清晨对着山谷背诵《论语》。林知远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一台微型播放器。老人接过,戴上耳机,听着那串持续三十秒的震动波。忽然,他的嘴唇开始微动,不再是机械朗读,而是带着起伏、带着颤抖,吐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