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好奇了,既然是你爷爷救的,为什么那张婚书上写的姜,而非云,你不如给我解惑一二,可好?”
“我告诉你,我才不会轻易上道。”牙根紧咬的云淼淼对上她的笑,整个人冷得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不会的,契书上面写的怎么可能是姜,而不是云。
她肯定很前面一样,想着用这个来诈她,她绝对不能上当,更不能自乱阵脚。
咬着手指头的沈听雪以为她会有用的,结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难道她就没有,她从一开始就被姜芜给牵着鼻子走吗。
而且谁能想到,婚书上写的是姜,而非云。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姜芜赢,更不会让她春风得意,随即招手唤来俏枝,让她凑过低头附耳几句。
立在屏风后的高朗很是疑惑,要是婚书上有姓,夫人为什么不早点拿澄清,这样也不会把事情给闹得那么大了。
谢霁端起一旁的松萝茶抿上一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惬意的姿态,眼底是藏不住对她的惊喜。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逼着来到大理寺寻求公道的,可,事实完全与之相反,这一切都是她的故意为之。
就连昨晚上云耀祖酒后失控,都是为了不在让这件事定义为普通的桃色绯闻,而是直接闹到大理寺,并借用用大理寺和百姓之手宣判云家人做的恶。
她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自然也包括他这个丈夫。
谢霁不得不否认,他的妻子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或者说,要真的蠢,也不能凭借自己一路来到长安。
牙齿上下打颤的云淼淼在她说出婚书上写有姓氏的时候,眼前一黑又一黑,身体轻颤如风中柳絮。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在婚书上写有名字,她记得婚书上根本没有名字,要不然他们家怎么会胆大的冒充。
很快,随着婚书递上来后,只见婚书上确实白纸黑字的写着姜,而非云。
而这,也是姜芜同贺时晏打赌的底气,否则谁敢在老虎旁边拔毛。
没想到事情会反转成这样的人只觉得吃了一口又一口的瓜。
“所以他们这是想要抢人家正主的未婚妻身份,还倒打一耙,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这丞相夫人也真是倒霉,居然会摊上这么一门亲戚。”
“要不是当初丞相夫人的祖母在婚书上写的自己面前,只怕真要让这畜生不如的一家人如意了。”
云淼淼在见到那张婚书后,完全接受不了的彻底崩溃:“你撒谎,我才不信你说的那些话!婚书上哪里会写有名字。”
“是你,一定是你在里面动了手脚是不是!”
姜芜摊开手,很是无辜,“白纸黑字的,我哪里能做得了假,还是你认为我有本事作假。”
“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在云淼淼不甘心的被拉下去后,姜芜忽然捂住肚子,面色难看道:“我肚子有些不适,可否让我下去休息片刻。”
不知道擦了多少次冷汗的刘庆自是忙不迭的应下,谁能想到最后案件的真相会如此简单。
正当他想说,真假未婚妻一案已经真相大白,正要退堂时,师爷又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得让他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神色越发凝重。
等离开公堂后,姜芜拒绝了衙役的带路,直接走向她想去的地方。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沈听雪尚未掩饰来得及收走的恶意。
而这个眼神,也令姜芜最熟悉不过,因为这是沈听雪以前最经常对她用的眼神。
高高在上,轻藐,鄙夷,看她就好像是在看蝼蚁一样的眼神。
但是自从她从寺庙回来后,前后反差都像极了不同的两个人,以至于姜芜都好久没有见到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们以为案件应该结束了,但迟迟没有听见退堂二字,总觉得接下来还有热闹可看,也都没有走。
前面的说给后面没有听见的人,一时之间,整个大理寺外都闹哄哄得像菜市场一样。
很快,随着姜芜回来后,原本闹哄哄的大理寺都安静了下来,离得远了都恨不得脖子能伸二里头,好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云大山顶着张老实巴交的脸,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疼惜,“婉婉,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们都愿意原谅你偷了你堂姐婚书一事了,为什么你非得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这样以后你该怎么办啊。”
姜芜听着他倒打一耙,忽然笑了,“在你为了五十两要把我卖给张屠夫的时候,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不对,我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过。”
“大伯,你知道吗,你那对恶毒又愚蠢的儿女现在已经被我送走了。”姜芜恶劣地勾起唇角,“你说,下一个该轮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