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安排的,只要那一方是对自己有利的便可。
她就不信了,她运气能一直好下去。
高堂之上的刘庆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女人,只觉得案件恐会生变的虎目一瞪,手中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泪珠簌簌落下的刘三娘吓得一个觳觫,扑通一声跪下后哆哆嗦嗦道:“民妇是三望村人,姓刘,叫刘三娘,夫家姓姜。”
然后又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芜,扯着她袖子让她一起跪下,“这是我女儿,姜月,小名婼婼,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错事才会出现在这里。但,如果她真的做了错事,我是她母亲,让我为她赎罪好不好。”
“我就那么一个女儿,要是她不在,我也就不活了。”
欣赏了她一通表演的姜芜方才不紧不慢地抽回手,向来清甜的嗓音在此刻是说不出的冷漠:“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女儿。”
“你要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你女儿,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人贩子,目的就是将我骗走后转手卖掉。”
大燕自从有过一个受宠的公主在中秋那天偷溜出去玩,结果被拍花子偷走卖掉后。惹得帝王大怒,直接派出御林军前往全国上下剿灭人贩子,那段时间但凡是买卖过的人都直接被诛九族。
如今过了那么多年,当初的血腥镇压手段仍令人闻风色变。
指尖发颤的刘三娘脸一白,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往下掉,整个像是完全接受不了打击的翕动着嘴唇:“婼婼,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那么说我。”
“不说你长得和我像,单说你左肩上有一块月牙胎记,难道还证明不了我是你娘亲吗。”
姜芜并不否认,因为她的左肩上确实有一块月牙胎记,但是这个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
刘三娘见她不说话,就知道是自己说中了,伸手就要来拉她,“你爹当时在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气得都病了,这一次才没有和我一起来找你,要是你爹看见你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婼婼,和我回家吧。娘亲这一次不再阻拦你嫁给你表哥了好不好。”
此时的大理寺外完全是炸开了锅。
“不是,要这真是丞相夫人的亲娘,那前面是怎么一回事,不是都说丞相夫人的父母早早离世了吗。”
“那云家人摆明了是认识丞相夫人的,难道是丞相夫人和这位夫人的女儿长得很像。”
“如果我有这个为了个男人就离家出走的女儿,我一定要活生生打断她的腿,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刘三娘觳觫着肩,摇头否认,“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很肯定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天底下又哪里会有认错自己女儿的母亲。”
姜芜这一次没有抽开被她握住的手,而她的不否认,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默认。
刘三娘心下一喜,没想到认为会那么容易完成,正要将人带走时,忽然对上姜芜略显嘲讽的笑。
还没等她弄清楚那个笑的含义,又有一个妇人又喜又惊的冲了进来,并直直往姜芜扑去,“女儿啊,太好了,为娘终于找到你了!”
而跟在妇人身后的,还有个嘴里一直念叨着“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的中年男人。
这对夫妻刚出现,又有一个年轻男人着急慌张地跑了进来,见到姜芜时眼眶通红,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妹妹,太好了,哥哥终于找到你了,以后九泉之下也能向爹娘交代了。”
接二连三出现好几个都自称是姜芜爹娘兄长的家人后
,围观群众都处于风中凌乱。
而后又齐刷刷地看向姜芜,后听见她说,“你们说你们是我爹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不是在骗我。”
哭得肝肠寸断的妇人缓了缓激动的心情好一会儿,才抹着眼泪说:“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你左肩上有一块月牙胎记是不是。”
姜芜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另一个自称是她兄长的男人,“你呢?又有什么证明?”
“该不会你的证明也和他们一样,想要说我左肩上有一块月牙胎记吧。”
男人瞳孔放大,满是不可置信中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你,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姜芜往前一步,很是苦恼的说,“因为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究竟谁才是我真正的家人,你们又有谁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才是你们的家人。”既然对方想用这种法子陷害她,她不介意把水给搅得更浑一些。
看热闹吗,自然得多热闹热闹才好玩。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到了不远处的茶肆二楼包厢里。
“爷,我们的计划失败了,没想到那女人会如此狡猾。”前来传话的男人本以为这点小事会很简单的,谁能想到还会有蠢货和自己想到一起了,弄得原本的计划变成笑话。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大人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连这点小时都办不好的废物。
指腹摩挲着绿冰裂建盏的贺时晏看着这个,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的蠢货,眼神冰冷不见一丝温度:“哦,那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吗。”
前来传话的下属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