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童说:“这些粘液不伤人,只是有点恶心。”
孰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举着玖鸢母子,跟在花童的身后。
“姐姐何时收了一个四眼坐骑?看起来不错,不怕累还不怕脏!”
“谁说不怕脏?”孰湖沉声说道,眼睛一眯,似是有些生气。
“湖湖生气啦?”玖鸢觉察出这只神兽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四眼。
“这个花童好讨厌,才见面就说湖湖是四眼。”孰湖说着看了花童一眼,“要是不看在姐姐的份上,我才不想与他同行。”
“哦哟,还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四。。。。。。”花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自尊心强的坐骑!”
孰湖的四只眼睛眨巴了两下,问道:“小主,什么是自尊心?”
“自尊心嘛,那是一种感受。”
“什么感受?”
“自己感受!”
“自己怎么感受?”
玖鸢没有回答,抱着熟睡的茁茁,也没有看前方,而是一直盯着这两边的壁画,惊叹其精细生动,栩栩如生,又在其中看到一种玄机,于是问道:
“这壁画,大家看出点什么了吗?”
“这些壁画像是在记录故事!”花童心里不禁赞叹。
瞬间,数十幅壁画同时泛起油彩剥落的脆响,褪色的线条骤然变得浓墨重彩。
最先亮起的是壁画上方的“昭月廿三”字样,朱砂写就的字迹化作流淌的血珠,顺着岩壁蜿蜒而下。
“嗤——”
一声裂帛般的脆响,画面中央的噬魂刃竟从壁画中探出半截刃身。
那是把布满狰狞倒刺的黑色长刃,刃口泛着幽蓝的磷火,每道沟壑里都凝结着暗红的血痂。
“啊----”
玖鸢惊恐地后退半步,还好孰湖的手掌足够宽大。
“姐姐别怕,这只是壁画而已!”
玖鸢看见壁画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他转过头看向玖鸢。
玖鸢心下大惊:“先帝!”
记忆中,先帝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此刻变得凶神恶煞。
“萧氏家族就是第九十九道王族的血!”先帝的声音从壁画中迸发,震得地面簌簌落石。
他手中噬魂刃挥出的刹那,壁画里的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漆黑的天幕渗出粘稠的沥青。
萧家主母雪白的裙摆被血渍迅速浸染,她发间的银簪断裂成两截,化作两条银蛇钻进先帝的袖中。
更骇人的是,壁画背景里的宫殿梁柱竟长出无数人脸,每张面孔都在发出无声的呐喊,扭曲的嘴型拼凑出“巫咸族”三个字。
玖鸢禁不住叫出声:“巫咸族,难道是先帝所杀?”
噬魂刃劈落的瞬间,壁画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