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椒房殿，钟辞直径去了宫殿二楼。
进去的瞬间，眼泪有些忍不住了。
茶室陈设多少年没有换过了，王后穿的还是前几年样子，因位极王后，吃穿住行虽说不差，但也没见有多用心。
一进殿内，宫女在两边打扫着紫檀木桌上的花瓶，四周的窗子都打开了，两边的纱幔束起，只留珠帘隔着两边的室内。
左边是王后的小憩的地方，放了一张金丝软榻，右边被王后置办了一套茶具放在窗边。
王后经常坐在一旁的茶桌旁，缓缓地煮茶品茶，偶尔看看外面飞来飞去的鸟儿。
日子就这么一过就是一天。
“母后。”钟辞轻声呼唤。
王后姓秦，名琼，母家是镇守在边界的护国将军开国功勋秦国公，一代忠良，女儿便入宫做了王后。
说好听是王后，实际也不过是掣肘秦家的棋子。
但年轻的时候两人也算是举案齐眉，创造了一段佳话。
秦琼缓缓回头，看着掀开珠帘走进来的钟辞，轻轻笑道：“辞儿来了。”
钟辞赶紧过去坐在了王后身边，抓紧她有些纤瘦的手，把头靠在了对方身上。
母后身上的味道格外令人心安，钟辞也忍不住靠的更紧了些，声音有些瓮瓮的，“母后，你现在越发懒了。”
秦琼轻轻拂过钟辞的发梢，才发现今日的钟辞不似往日那边明艳了，气质也沉稳了不少。
“辞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秦琼拉开钟辞，上上下下端详。
她自己委屈多年，孩子也跟着她受了不少委屈。
钟辞看着眼前的华服裹身的母亲，眉眼间依稀还有往日的英气。
想到曾经母亲也是仗剑杀敌的将军，如今在宫中的日子愈发懒散，整个人的精气神与往昔相比都大相径庭。
“孩儿想看您舞枪了。”
钟辞目光囧囧，开口就把秦琼吓到了。
对方的神色凝滞了一瞬，随后也只是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拒绝了。
前世她就听说了秦琼上阵杀敌的时候是如何以一挡百，一往无前。
大家都说王后宫中待久了，没有了之前做将军锐气。
但她总觉得不然，总觉得现在的王后并不是她原本的样子。
“南方水患，辞儿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捐了出去。”钟辞漫不经心转移话题，又句句试探，“母后，儿臣想去赈灾。”
果不其然，秦琼听到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前去赈灾除了给百姓分发粥食，还要勘测地形，解决水患，水患随时都可能造成泥石流、局部塌陷，太危险了。”秦琼思维突然像是顺了不少，满眼担忧，“别去冒险，辞儿。”
钟辞紧紧握住王后不安的手，十分坚定：“母后，您上战场都不怕，儿臣又怎么会怕水患！”
空气突然寂静了下来，秦琼的神色也是变幻莫测，不安感充斥着她，看向钟辞的眼神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母后，儿臣从未求过您，只此一事。”
秦琼刚看到钟辞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四女儿病了一场改了性子，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风吹过，珠帘的清脆的响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我做不了主。”
钟辞紧追不舍：“父王中午来椒房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