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牧亭之抿了抿嘴，并未回话。
明怀瑾将茶杯放下，声音低了不少：“不到一年时间了，瑞王府在你背后做了多少铺垫，你比谁都清楚。”
“一个瑞王府还不够，肃王府明显野心不小，你让我盯的人有动静了。”
牧亭之避开他的前一句话，问道：“如何？”
“如你所料，牧弛和周家搭上了。”明怀瑾顿了顿，又道：“云柔嘉应该是他们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周自明那个老狐狸年事已高，他即将退下，却为周旭文铺好了路。”
“而周允文官职虽小，但生意做得不做，尤其在有右相府的权势相助，谁不得卖几分面子？”
“牧弛这一次就是借着做生意的幌子，你能猜到他们做得什么生意吗？”
牧亭之想到牧弛这一趟的目的，敛眉道：“镖局？”
“布匹，米粮。”明怀瑾神色凝重：“你说的镖局是牧弛本来就在经营的线。”
他顿了顿：“既安说，你和云二小姐在锦州时发现了牧弛的真面目。”
“他身边高手如云，专门来皇城做生意不需要用这么大的阵仗，米粮动辄便是万斤之数，右相府加上肃王府，又有瑞王府从中相助。”
“按照你和云二小姐的猜想，运来皇城当真是米粮吗？”
牧亭之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云蔓青当初的猜想都成真了。
早在那一次的羊肉宴后，云蔓青说她嗅到牧弛身上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微不可闻。
她怀疑牧弛接触了猛火油，献出宝石矿脉是假，用这个手段瞒天过海运送火药是真。
派出当时所有的暗卫，沿着牧弛进锦州的线路查探，时隔接近三个月，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本来这件事是交给陆既安做的，奈何长公主府被卷入陆家的香料案中。
盯着陆既安的人也不少，牧疏白绝对会防备陆既安，同样派人盯着长公主府的人手。
但，牧疏白不会过多的防备明家。
明家是医药世家，世代从医，一大家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会卷入朝政的争夺中。
牧疏白会派人盯着明怀瑾，却不会过多的去关注，毕竟得力的人手有限。
所以牧亭之从锦州回皇城后秘密见了明怀瑾一次，将自己的猜想和疑虑包括调查的方向，全部托付给明怀瑾。
明怀瑾身为明家的长孙，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网。
饶是如此，还是查了这么久才有眉目。
明怀瑾重新端起茶杯。
一片茶叶浮在水面上，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像是此时屋内隐隐涌动的不安。
“继续查吧。”牧亭之坐在椅子上，按着眉心，整个人散发着阴郁。
“肃王府不可能只手遮天，牧弛想要达成目的，肯定会利用和周家乃至瑞王府的合作。”
“已经叫人继续查了。”明怀瑾喝完茶，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回桌上。
他动了动嘴，那句早就想说的话脱口而出：“你身边危机四伏，真的忍心将云二小姐牵扯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