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家贼,挨千刀的,把老子的钱和房子吐出来!”
“站住,不准走,拦住他,他偷了家里东西跑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
江守业叼着鸡腿,慢悠悠地侧过身,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玻璃往外看。
嚯!
站台边上,可不是他那亲爹江实根、好后妈刘小云,还有他那亲奶奶朱淑琼么?
居然追到火车站来了?
三人跟刚从泥塘里捞出来的叫花子似的,浑身脏污。
江实根半边脸还肿着,刘小云脸上带着血道子,朱淑琼更是歪着嘴,一条腿不利索,全靠另外两人架着。
他们正疯了一样试图冲破站台边维持秩序的两个铁路警务员的阻拦,朝着正在加速的火车扑过来,
那模样,又狼狈又疯癫。
“哎哟,这仨人干啥呢?疯了吧?拦火车?不要命了?”
“听那骂的,像是家里东西被火车上的人偷了?”
“啧,偷啥能急成这样,跟要吃人似的…”
站台上等车的、送行的人群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指指点点。
“滚开,别挡道,那是我儿子,他偷了家里的钱跑了,让我上去!”
江实根眼睛血红,朝着拦他的警务员又推又搡,唾沫星子乱飞。
“小畜生,黑了心肝的玩意儿,你不得好死啊,我的房子,我的钱!”
刘小云披头散发,跳着脚尖叫,声音都劈了叉。
“抓…抓住他…我的折子…”
朱淑琼歪着嘴,含混不清地嘶吼,口水直流。
“退后,都给我退后,火车已经开了,不准靠近!”
两个年轻的警务员脸色铁青,厉声呵斥,张开双臂死死拦住这三个状若疯魔的人。
可江家三人被恨意和绝望烧昏了头,眼见火车越开越快,江守业那张可恨的脸就在车窗后,更是急疯了心。
“滚开!”
江实根猛地发力,竟然把其中一个没防备的警务员撞了个趔趄,抬腿就要往铁轨上冲。
“找死!”
另一个警务员见状,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黑黝黝的警棍,朝着几人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