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蔫头耷脑的知青们,瞬间围了过来,脸上带着感激和惊喜,七手八脚地分了糖和奶疙瘩。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捏着,有的舍不得吃先揣兜里,有的剥开糖纸舔着,小小的糖块在嘴里滚来滚去。
甜味儿似乎把一路的疲惫和眼前的艰苦都冲淡了些。
昏暗的土屋里气氛都热络了几分。
这新来的江同志,有本事,还大方!
“瞧瞧人家江同志,这才是真知青!”
“白天救了连里的马,晚上还想着大家伙儿!”
“比某些光会动嘴皮子、眼红别人的强多了!”
众人一边吃,一边七嘴八舌地夸赞,那话里话外,自然免不了捎带上某个阴阳怪气的家伙。
吃人嘴短,少不得要帮着江守业说两句话的。
张顺风和他那两个缩在角落的跟班,听着这些议论,闻着空气里弥漫的甜香和肉干味儿。
只觉得胃里像有猫爪子在挠。口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手里的硬窝头更咽不下去了。
张顺风脸上火辣辣的,白天火车上的羞辱和现在的冷落交织在一起,烧得他理智都快没了
两个狗腿子实在忍不住,舔着脸,带着讨好的笑,试探着朝江守业那边挪了挪。
“江哥,那个…糖还有不?给兄弟也来一颗呗?”
“对对,江哥,出门在外,互相帮衬嘛。”
“大家都是一个屋的知青,有福同享嘛,这奶疙瘩也…”
张顺风虽然拉不下脸直接开口,但那眼神也死死盯着江守业手里的肉干,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江守业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撕着油纸包里的肉干。
王大林正嚼着奶疙瘩,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挡在江守业前面,瞪着那两个跟班,瓮声瓮气地吼道。
“张顺风,你们脸皮是拿城墙砖砌的吧?白天火车上想白吃江哥的烧鸡,被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