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高头大马甩着尾巴,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分地刨着地下的垫草。
胡三炮刚拿起铁锹,还没站稳,他旁边那匹枣红骟马不知是吃坏了还是咋的,突然尾巴一撅。
“我操!”胡三炮根本来不及躲,被喷了个满身!
“呕”他当场就干呕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了。
旁边的张顺风先是一愣,随即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胡三炮,你他妈…哈哈哈…跟马屁股有缘呐!”
他这幸灾乐祸的笑声还没落地,那匹肇事马似乎被惊着了,后蹄子猛地一尥蹶子!
“哎哟!”张顺风正咧嘴笑呢,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蹄子!
这一下踹得他魂儿差点飞了,本来就肿着的屁股蛋子像是被铁锤砸中,剧痛瞬间炸开!
他嗷一嗓子,整个人往前扑倒,脸朝下摔进了旁边!
“噗!”张顺风啃了一嘴粪,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并用,沾得浑身都是。
胡三炮抹了把脸,看着张顺风的惨样,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气得浑身哆嗦。
“江守业,我操你姥姥!!”胡三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滔天的恨意。
张顺风也从粪堆里抬起头,眼神怨毒得像毒蛇:“王大林…还有那个毛子婊子…都他娘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没完!”
他们俩现在过的这么惨,都是江守业害的!
此时晒谷场边上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伊莉娜正弯腰捆着晒好的干草垛。
她动作利索,金色的发辫在阳光下晃眼。
远远看见胡三炮和张顺风一瘸一拐、浑身恶臭地被老李头押着往马厩后面粪堆那边挪,那姿势别扭得不行。
她好奇地眨眨眼,问旁边正扛着最后一捆草走过来的江守业:“江同志,他们怎么了?走路像鸭子。”
她做了个蹒跚的动作。
江守业把草捆往垛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嘿嘿一笑,透着点冷意:“鸭子?抬举他们了。俩瘪犊子,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