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两人的时?间,过得太快。
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跟她在这里待一晚,但她明日还有正事。
之前去延寿园还只是皇后?的意思,现在,她升了一级,是真的奉皇命去管那些鸟儿了。
薛嘉宜在他肩上点点头,才?慢吞吞地直起腰来。
见谢云朔起身?的动作有些许不自然?,她赧然?道:“我给你压麻了吧。”
“一直在与你说话,我也没?注意。”谢云朔笑笑,道:“我送你回去?”
薛嘉宜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内宫你怎么好去?现在肯定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
谢云朔没?有强求。
薛嘉宜提着裙裾,先?走一步,他站在亭中,目送她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依旧盘桓在这里,久久不能移步。
——
翌日,薛嘉宜起了个大早。
昨晚回去之后?,时?间其实只够她再眯一会儿,可意外的是,今晨起来之后?,许是心结打开的缘故,她并不觉得困倦,整个人比之前还要神采奕奕些。
前几日,宗太妃生了场小?病,身边是那位宗家的小姐宗妙谙在侍候,薛嘉宜有心禀报这段时?间的事情,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今日听说太妃那边情况好了许多,她这才?去请安。
宗太妃坐在铺着软绸的罗汉床上,天气不算寒凉,她膝上却拢着张羊毛毯子。
听薛嘉宜说完一通,她倒是笑了:“皇帝万寿的事情,是皇后?在管,我这边不好直接插手。”
薛嘉宜忙道:“当时?繁炽姐姐奉您之命来闭思阁看我,我已经格外感念。况且本?就?是我出错在先?,吃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这些话倒不是套话,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也是她太不警惕,才?给了别人动手的机会。
如今,她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他考虑,不能叫别人把她当成他的弱点。
宗太妃仍笑着,只是笑意看起来有些莫名,“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薛嘉宜垂眸道:“这件事上没?有了。”
宗太妃来了点兴致,问?:“哦?那旁的事上,还有什么?”
薛嘉宜抬头望她一眼?,收回目光,道:“这几日您病了,我却在延寿园,没?有办法侍奉身?侧,心里实在愧疚。”
闻言,宗太妃脸上的笑仿佛是更?真切了些:“先?前是皇后?叫你做事,现在你更?是奉的皇命。你是庆安宫的人,这如何不算为庆安宫出力呢?”
说着,宗太妃抬手命繁炽取了东西来赏,言道给薛嘉宜压惊,薛嘉宜推辞了一番,最后?收下了。
繁炽得了宗太妃眼?神示意,送了她出去。
回殿后?,繁炽忍不住道:“太妃娘娘,让她这般一直与坤仪宫往来……是不是,有些不好?”
宗太妃睨她一眼?,问?:“怎么,你担心她会亲近皇后??”
繁炽点点头,道:“说起来,王家?本?就?是皇孙的外家?,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叫皇后?摘了桃子?”
皇帝如今对谢云朔的重用有目共睹,有意拉拢他的势力不在少数。
繁炽是宗太妃的心腹,自然?知道宗家?在协助皇孙认回东宫后?,就?彻底下注了。
“不会的,她是个聪明人。”宗太妃淡淡道:“方才?,就?是在表忠心呢。不过……”
宗太妃话音稍顿,还是微微眯起了眼?:“宗家?与东宫的联系,还是太单薄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还是要绑得更?牢点,才?能安心。”
繁炽不解地道:“可皇孙的亲事,肯定要得陛下首肯,奴婢觉着,恐怕不好插手。”
宗太妃笑笑,道:“除了亲事以外,与他牵系最深的人,不是已经在庆安宫了吗?”
说到这儿,繁炽小?心翼翼地道:“可我觉得,薛女官恐怕在咱这儿是待不长久了。”
当时?进宫,她也只是为了求得庇佑,如今有这样的兄长做靠山,又何须留在这里?
宗太妃并没?有接这句话,她稍加思忖,随即话锋一转,吩咐道:“去把徐家?那姑娘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