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莎留在英绥那边方便当传音鸟,金溪听了她的结契传音,也是很无语。
“成神?”觉得他们荒谬,又感觉的确符合,毕竟他们大费周章地部署了一切呢,合力把炼魔当神?还是合二为一啊?
师傅跟在身后踏过神殿的庭院,刚想问,眼前忽然冒出一大片的敌人。
但她们的目光注视着站在傀儡后面的皇后,雍容华贵的病美人站在风雪中,唇边含着微笑,如看捣蛋的小孩。
这气质太古怪了,她才多大年龄啊,用这种眼神看人。
皇后无奈道:“婃儿那般信任你们,连太医院都不相信了,非要请你们入宫,你们怎能利用她把皇宫弄坏呢?”
玄菱冷冷地打量她。
金溪嗤笑一声:“我倒是见识到什么是倒打一耙了。”她嘲讽道,“你好心虚啊。”
皇后听了也不恼,眉间微愁,似为女儿的朋友关系而苦恼,像足了开明的家长,还试图劝她。
“不,这神殿可不能闯的呀,这是皇族圣地,事关黎民百姓,若是闯了出事,婃儿该发愁了。”
字字句句都真情实感,可真对得住民间对她的赞颂。
猫猫感觉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投到自己身上,那种如被诡异东西凝视的恐惧又来了。
他下意识靠近金溪的身后,再大着胆子直视她时,听着一字一词都觉得怪异,一举一动也古怪。
做作?像个学大人举动的孩童。
他下意识道:“好假啊……”
刚嘟囔完,金溪的身影成了一道残影掠出去,长柄巨斧在她手中挥出一道又一道的弯月银光,一声又一声的炸响,挥出的刀风炸起地上的雪,不多时,平静下来的雪地上只剩下一地的木碎。
金溪飒爽的身姿挺立在风雪中,冷冷地侧头睨她,如同充斥肃杀之气的处刑者:“让我猜猜,你又是什么东西?”
丝毫不带敬意,特意加重“东西”两字,甚至带着一丝不削。
像是不习惯这样的冒犯,皇后如同假面一样的笑意终于僵硬地敛了一点,连带慈祥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你可真是顽劣,不听劝的孩子可讨不着好下场哦。”
“哼。”金溪握紧巨斧直接迎面冲过去。
皇后的宽袍大袖一挥,影子一晃便远离,四面八方涌出新的傀儡。
金溪的巨斧再次一轮攻击,来一个劈一个,但是源源不断,越来越多。
这么下去也不知耗多久,她的星移能克制傀儡的附灵威力,可不代表克制他们的数量啊。
她暗戳戳地一边砍,一边往猫猫身边靠近:“我倒是好奇,何等高人有这等能耐,竟能附灵这般多傀儡,这修为怎么也得是上千年修为的修士吧。”
皇后却不接她的话,终于端不住慈祥家长的架子了。
金溪也不打算追问,没意义,只要他们这边的破坏力够强,把皇宫掀了不就能逼人出来了吗?
“这里交给你了。”她对师傅说完,迅雷不及掩耳,一手抱起猫猫,身影如箭一样掠向神殿大门,同时御风术刮起雪花成了障目之物,挥着巨斧在风雪中绞杀敌人。
皇后脸上的面具终于崩坏,慌忙控制傀儡拦截她,奈何金溪在这灰蒙蒙的暴风雪中像鱼如大海,只听其声,眼睛所见只有残影。
她终于被逼无法,拔出剑亲身去拦截,却被玄菱拦住。
皇后错失这么一瞬的时机,金溪已经提起巨斧重重挥出刀风,浩瀚的灵力裹挟风雪撞开禁咒,惦记许久的殿门终于被打开。
踏入殿门抬头看去,一人一猫皆是怔住。
他们都以为里面供奉的,会是像山明宗一样的伪神,可是……
这里的确有神像,而且是金身神像,想起景国曾经是神宗国,有护国神的庇护,皇家的确有足够的财力给神像筑金身。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神像不是一个,而是一对男女,也不像神灵的无相之面,他们是有五官的。
而且,长得和大猫猫有几分相似。
金溪惊愕地转头端详大猫猫,他同样诧异地望着神像,猫猫美人的脸上分明没有悲伤,可莫名地滑下两行泪。
“猫猫?”她想抬手去给他擦眼泪。
“你终于来了……”此时,呼唤她的万物语终于是清晰的声音。
金溪眼前骤然发白,身体一下失重,还没来得及惊诧便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