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循洲的视线里，戎丞微微颤抖一瞬。
江退锋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循洲的行动，他压根就没有搭理戎丞的意思，男人气势惊人，他见随誉没有立刻回答，面不改色地重复：“回答我的问题，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
随誉这几日目不能视，他刻意隐瞒江退锋就是猜到江退锋得知这件事后或许会生气，但他没想到江退锋会如此质问他。
他听着耳边江退锋微冷的声音，随誉一咬牙：“这里是帝国中央研究院，我是……帝国第一军团先锋小队信息组组长随誉。”
江退锋继续问他：“你的军衔是？”
随誉脸色发白：“……少将衔。”
江退锋轻轻点头，他面色严肃：“原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是个军人。”
他的话音未落，随誉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了。
第一军团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江退锋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但信息组不同，信息组是在江退锋被授了元帅衔后重新打散组建的小队，虽然对外说是信息组，实际上是一个非战斗方向的全能小队。
这一支队伍不擅战斗，但不论是信息程序还是科研领域，队伍里都有人专精，最大限度的拓宽了第一军团的全面性。
这一部分人很多都是江退锋的仰慕者，随誉更是一步一步追寻着江退锋的脚步才入了军营，一点点走到江退锋面前，让江退锋记住了自己。
因而，江退锋这半是失望半是讽刺的话，对于随誉的杀伤力是格外巨大的。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着，随誉牙关紧咬，恐慌溢满了他的心脏，他张口想要去辩解，但喉管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随誉挣扎许久，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退锋没有忽略随誉这般恐慌的模样，他脸色微冷，看着随誉的眼神里带上了些失望：“随誉，高群跟我说过，你很有天分，我曾经对你抱有很大希望。”
“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循洲见江退锋如此愤怒，他忍不住上前半步抬手轻轻握住了江退锋的手臂。
他没有太用力，江退锋察觉到循洲的触碰，偏头去看他。
青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就这么安静地看过来，天空般的眸子里映着江退锋的眼。
四目相对，江退锋自然明白循洲的意思，他轻轻吸了口气，在心底反复跟自己强调随誉这时候是个病人，他不能再继续刺激随誉了。
半晌，江退锋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少将随誉，不顾大局，任性妄为，降两级，记大过，令退出第一军团先锋小队，归于中央研究院高群小组。”
“咔啦”一声脆响，江退锋循声望去，随誉像个木偶一般呆呆坐在病床上，听到江退锋的命令，他竟然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