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思没有接陆明泽的电话。对于他发过去的不断的消息，也只在收到第一条后回复了一个【晚上回家再说】之后便再无回复。
这是他们互相看顺眼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吵架，陆明泽很慌。
其实也算不上吵架，毕竟他发过去的N条消息都没有回应，而且下班第一时间回到家之后，做好晚饭等到了十点半，家里也还是只有他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直到过了零点，电子门锁响起被打开的声音，陆明泽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三分之一。
祁乐思对陆明泽在等他的状况并不愕然，但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他看一眼陆明泽，平淡地问了声“不睡？”就打算回自己的卧室。
到底被陆明泽拉住了手腕。
祁乐思停了步，却也挣脱了手。
陆明泽正色：“我们得谈谈。”
点点头，祁乐思在沙发上坐下：“我在找房子搬。需要点时间。”
“你……”陆明泽看着祁乐思明显在生气的眼睛，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认真说，“你打个电话给陈继扬吧。”
祁乐思一楞：“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陆明泽叹口气，平时在人前表现出的稳重笃定都化成了软，“是我。”
“你怎么了？”
“我想请陈伯母给我熬那个治高血压的茶。”他苦哈哈地说，“你再不回来，我血压真的要爆了。”
装可怜，博同情，还故意撒娇。祁乐思扭开脸不看陆明泽，也不允许自己被他这套给软化。
友谊的小船已经被他踹翻了。
但气氛确实多少缓和了些。
给祁乐思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陆明泽问：“为什么要撤回项目申请？”
“我也该独立了。”祁乐思多少收起了些生气的郁闷情绪，回应得很清楚，“你说得对，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陆明泽皱眉：“独立和参不参加项目、搬不搬家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呢？”祁乐思轻轻笑了声，“泽哥，你说过不骗我的。”
“我没骗你。”
“那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陆明泽垂了头，低声答：“是。有。”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得到这个答案的准备，但真实地听到陆明泽说出来，那种远超过承受力的冲击感太过于强烈，震得他指尖颤抖，呼吸凝滞，空气无法顺利的进入的心脏，好痛。
陆明泽也没没有好多少。从来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下，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
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过了很久，客厅的电子钟发出了到达整点的短促提示音。
凌晨一点的万籁俱寂中，祁乐思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你喜欢的人，我认识吗？”
“小乖。”陆明泽拿起原本给祁乐思准备的那杯水喝了一口。
早已经凉了的水落入喉中，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我们能不说这个问题了吗？”
祁乐思虚浮地点点头。
陆明泽微微舒了口气：“很晚了……”
祁乐思恍若未闻，又问：“泽哥，你们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