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一一將计就计。”陈阳答道:“。。—-我留在京中处理那些害人的蛇虫鼠蚁,假装不知其谋划,而小王爷则与玉琪道友星夜北上,回族中备战。”
“所以你才要叫我来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才催我一夜间从龙虎山赶到京城,如今还没歇口气,又要启程,还真会使唤人。”
张玉琪没好气地看了陈阳一眼,抱怨到了一半,话锋一转,“不过,若能坏了对头的谋划,倒也不错。”
特木尔知道形势紧急,不再迟疑,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俺这就命人准备动身。”
“不。”陈阳挥手阻止了对方,“小王爷不可带一兵一卒,甚至不能將这消息向身边人透露半句,权当自己还在这京城的归义王府你得孤身一人隨我这道友北上,怎样,你可信得过陈某?”
“真人说的哪里话。”
特木尔也是个有决断的,闻言毫不迟疑,“俺这条命都是真人救的,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俺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真人怎么说,俺就怎么做。”
“好,事不宜迟,你们立即动身。”陈阳拿定主意,安排道:“等我理清了此地事宜,就北上与你们匯合,此番必不让那大雪山的谋划得逞。”
於是,屁股尚未坐热的张玉琪,只匆匆与陈阳见了一面,就再度出发,身边仅带著特木尔一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其位於漠南草原的本部。
为了迷惑他人,陈阳还特地令苗月儿施展易容术,將徐弘远化妆成特木尔的样貌,偽装其还留在京城的假象。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阳便翘著二郎腿等在府中,直到夜幕降临。
天刚黑下来,大街上忽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全副武装的精锐禁军手持著火把,將归义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带队的正是先前见过的齐统领,以及换了一身衣甲的杨学士。
“奉陛下口諭,捉拿妖道问罪,若有胆敢违抗者,立斩不赦!”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王府大门忽然打开,陈阳赤手空拳地走了出来,面色淡然地束手就擒,他走到杨明远与那齐统领的面前,貌似十分乖顺地伸出手来。
“道长,得罪了。”
杨明远小声地说了一句,目光隱含歉意,便喝令其他官兵给陈某人上了沉重的锁,押回皇城受审。
白天贴出了皇榜后,自称能够治好皇长孙的人,几乎从城东排到城西。
此刻,这些人已在官府的引导下尽数集中在午门,即便已被筛选了一遍,也仍有超过上百號人,其中和尚道士、乞弓神婆,可谓是应有尽有,都在等候著老皇帝的召见。
装著陈阳的因车,也正好从这地方经过,立即便引起了这些巫婆神汉的关注。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眼见得陈阳失势,这些人便蜂拥而上地落井下石,搬弄是非。以欺软怕硬的模样,上演了一出眾生相。
而陈阳对此则是老神在在的、一副充耳未闻的模样。
隨著城门楼上忽然亮起无数火把,换了身明黄色龙袍的老皇帝在皇长孙换扶下,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城头,与眾人相会。
老皇帝鹰集般的目光朝著下方警了一眼,自眾人身上掠过,冰冷刺骨。
“这些就是声称皇长孙中了邪,要朕派兵捉拿妖道的人么?”
慢悠悠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而全副武装的齐统领与杨明远则齐声回答。
“不错,陛下,就是他们。”
上方的声音继续传来,“那么—妖道可拿著了?”
只见二人又拱手道:“稟陛下,妖道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