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充满了愧悔。握紧了他的手,我柔声道:“小石头,你愿意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好了……”
小石头抬头看着我,张了张嘴唇,却不曾有声音发出,只有眼泪从他的眼中慢慢流下。
我顿住了脚步,蹲下身轻轻为他抹去眼泪,笑问道:“怎么不叫呢?”
小石头道:“我……我叫不出口,可是我已经在心里叫了。”
我微笑着摸摸他的头,亦不勉强于他,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草原的边际,穿过五彩叶子的树林和暗藏机关的沙地,转过山坳,便是无象族的村落。
村落里此刻聚满了人,大概有一二千个之多。但他们却都很安静地站着,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传过来。
进了村子,只见人人脸上神色凝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这一望之下,不由惊得松开了牵着小石头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见在我方才离开的院子前,夜川寒如凝霜的剑正架在明皋大头领的脖子上,而夜川的脸,一如万年冰川般冷漠无情。
“夜川,你做什么!”我凌空飘过人群,向夜川怒问道。
“你问问他们做了什么——”夜川冰冷地道。
我疑惑地望了一眼无象族人,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试图解释什么。
“小颜……”院子的正厅里,突然传来啸风真气涣散的声音。
“师兄——”我心中一紧,转身奔进正厅。
厅中满地杯盘狼藉,啸风和岚枫面色痛楚地捂着肚子,强撑着倚在墙边。而琉璃和破山,都已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我冲过去扶住啸风,又惊又痛地叫道:“师兄,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啸风疼得脸部扭曲,痛心地道:“是我疏忽了,我没有想到,无象族与巨犀族的千年仇恨,并不是靠我几句话便能轻易化解的……无象族在饭中下毒,逼我们不许带巨犀族人离开此界。那明皋道,只要带无象族出去,待他们毁了两界之门,便拿解药解了我们的毒……他们大概没有料到,这毒竟对夜川不管用……不过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撇下巨犀族……我答应过他们,又怎能给了他们希望……又叫他们绝望……”[§
,亲人被巨犀族杀害,有太多父母失去孩子,有太多孩子失去父母……如果一定要和仇人一道离开,他们宁可在这里守着亲人的魂魄……”
“可是你们也杀害了许多巨犀族的父母和孩子,他们能够放下仇恨,为何你们不能?”啸风痛心地道。
“哈哈!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同我们结盟吗?那不过是他们的又一个阴谋罢了。”夜川剑下的明皋突然嘶声笑道:“虎先锋,枉你在军中待了那么久,竟不晓得‘兵不厌诈’四个字吗?巨犀族与我族争战千年,何曾知道过信义是什么东西?倘若我们同意与他们一道离开,那么能够离开的就只有他们巨犀族了。”
啸风道:“他们为要离开此地,不惜背叛大头领,你安知他们此次不是真心要与你们结盟?”
明皋道:“就算他们此次是真心,我亦不能拿合族性命与他们冒险!”
啸风叹道:“可是你们逼迫我们又有何用?你们看——”啸风自怀中掏出观天镜,举过头顶道:“此镜为观天镜,我等进来时不悔真人将此镜交予我。我等所历之事,他皆一一看在眼中。他道若是异界中人善良温驯,是友非敌,他自会想法打开两界之门,使两界自由往来。若异界中人凶悍无德,是敌非友,他将设法毁去两界之门,使异界中人永世不得出去为害祖龙。”
众人看那观天镜,但见镜中映出周围数里之景,无象族众俱变了颜色。
明皋盯着观天镜皱眉不语。
仁藉老者道:“我等并非奸恶之徒,只是不肯与巨犀族同离此境,不得已出此下策。我等若出得此境,决不为害祖龙,反能助你们守卫祖龙,共抗怨灵。”
啸风道:“你们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算计我们,你们的话我们又如何信得?那巨犀族大头领已死,人人俱盼着早离此境。你们纵然信不过他们,我们自会想法子从中调停。你们如此对待我们,不悔真人岂会放你们出去?最终不过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罢了。”
三头领赤琴忽然道:“两族仇恨已深,化解万不可能,你们要如何调停?”
啸风此时头上汗出如雨,倚着我的身子抖如风中之竹,我忍不住喊道:“如何调停容后再说,你们先把解药拿出来!”
理泽二头领看了看我和啸风,对身边手下道:“去将解药取出一份,先解了虎先锋的毒。”
明皋叫道:“不可!这虎先锋法力高强,与那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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