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流湍急冰冷，盐水刺痛眼睛，但卡琳什么都顾不上。她死死攥住阿里尔的手，不肯放开。
“……不可能……”她心中喃喃，目光颤抖着掠过他尾鳞冰冷的触感。
梦里的幻象，如今活生生在眼前。她惊惧、茫然，心底甚至升起一丝荒唐的愧疚：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原来他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秘密，而她却从未真正看懂过他。
卡琳的喉咙紧绷，仿佛整个心脏都被海水挤压着。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在海底将她救起，她早已被海浪吞噬；如果刚才不是阿里尔扑上来，她现在已经被刺客的刀贯穿。
他救了自己两次，而她差点……亲手让他死在自己眼前。
卡琳眼底的震惊逐渐被悔意与慌乱吞没，她伸手环住阿里尔，将他牢牢搂在怀里。
“别闭眼……”她在心底嘶喊。她第一次不再是冷静的继承者，不再是所有人仰望的帝国之星，而只是一个几乎要失去心上之人的少女。
阿里尔的血在海水中缓缓弥散，殷红在光芒下宛如盛开的花。
卡琳握紧他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只要松开，他就会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时，他的眼睫轻轻颤动。缓慢、吃力，却还是睁开了一道缝隙。那双眼睛在海水中映出光芒，清澈得像她曾无数次梦见过的深海——熟悉到令她心口一震。
阿里尔在她怀中，呼吸断断续续。血顺着胸口的伤口扩散，连海水都被染成淡红。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卡琳眼底的慌乱，唇角却轻轻弯起。
“……卡琳。”他的声音低哑，却清晰地在水中回荡，仿佛被海潮托举。
卡琳瞳孔猛地收缩，眼底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阿里尔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得让她心口发疼。他抬起手，指尖蹭过她冰冷的脸颊。
“对不起……一直没能告诉你。”
她的指尖颤抖，却仍旧牢牢扣住他的手。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兰斯的注视、殿堂的威压、帝国的未来——都被拉远了。只剩下他们的眼神，隔着千重海浪与命运，终于在此刻交汇。
阿里尔虚弱得几乎被卡琳抱不住，他的鱼尾在灯火下泛着苍白的冷光，像是被海潮打磨得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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