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将其捏碎。
“蚍蜉撼树。”她淡淡道，“也配称王？”
随后，她转身面对云沧溟。
两人对视良久，无需言语，彼此心意相通。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江雪织说。
云沧溟颔首：“我信你。”
她重新戴上银质面具，坐回宝座，声音传遍四野：
“天雍不会亡，只会重生。从今往后，这里不再是权谋之地，而是守护众生的屏障。愿同行者，共赴风雨。”
众人怔然。
许久，南宫笙第一个跪下，双手伏地，声音哽咽：“弟子南宫笙，愿追随新主，誓死效忠。”
一人跪，百人跪，千人跪。
整片雪域响起整齐划一的叩拜之声，如同雷霆滚动，震撼九霄。
而在人群之外，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离去。那人披着灰色斗篷，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有趣。”他低语，“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这场棋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
夜深人静，江雪织独坐殿中。
窗外风雪渐息，星河璀璨。
云沧溟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累了吗？”他问。
她摇头，接过茶盏，轻啜一口。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是我。”她说，“明明我只是个穿书而来的人，本不该牵扯进这些因果。”
云沧溟坐在她身边，望着窗外星空：“或许正因为你是外来者，才能看清这个世界的病灶。也或许……命运本就该如此。”
她笑了下：“你说得好像很确定。”
“因为我相信。”他转头看她，目光清澈，“无论你是江挽月，还是那个穿越而来的灵魂，你做出的选择，都是对的。”
她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呢？”
“那就等那一天到来再说。”他平静道，“在此之前，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两人身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亘古不变。
而在遥远的北荒尽头，一座漆黑祭坛悄然苏醒。石碑上刻着一行血字：
**“真神将临，万灵俯首。”**
风雪呼啸，掩盖了低语。
但变革的种子，已然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