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还会被放出来?那岂不是等放出来之后还要同她成婚?
不成。
胥无凛决不许放出来!若是他能死在狱中,那就好了。
肃王如此关心胥无凛因何入狱,是不是因为胥无凛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擦了擦泪,“那我就放心了。”
谢辞昼放下瓷碗,稍微牵动了伤口,他面色不变,就连牙齿都没有咬一下,但是额头已经沁出了汗。
谢云霜满腹心事走了,府医紧接着进来。
“公子,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最近千万不可牵动伤口,须得卧床静养才行啊!”
府医面色凝重。
谢辞昼蹙眉,“卧床静养?须得多长时间?”
府医掐着胡子一算,“一个月。”
谢辞昼面色不虞。
府医补充,“至少一个月。”
“不成,今日我便要出去。”
府医着急,“万万不可。”
谢辞昼冷了脸,“已经依你之言躺了五日,我公务缠身没那么多时间缠绵病榻,速速开些好药来,我今日便要出门。”
府医满头大汗,知道这位平日里常入宫中,似乎忙得很,不敢怠慢,斟酌着开了几味药。
走之前仍嘱咐,“公子,万万不可再添新伤了。”
“……”谢辞昼没做声。
添新伤与否,还是要看林笙笙心情,或许这一刀不足以解她心头气闷,那便再让她来一刀。
躺在林笙笙的床榻上,却没了往日幽幽甜香,这棠梨居外梨树葱翠,哗哗作响,更衬得屋内寂寥。
林笙笙站在香云楼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笑着看向一瘸一拐的殷围,“殷掌柜,这偷来的好点子,用的如何?”
殷围隔着窗扇冲她作揖,笑得眼睛都没了,“林姑娘啊,此刻忙,我抽不开身,您自便,自便哈哈哈。”
佩兰气得恨不得上去狠狠踹殷围那条未瘸的腿,“他欺人太甚!万金楼也是没有信用的小人!”
朱掌柜走出来撑了把伞在林笙笙头顶,“林姑娘,别晒着了,快进屋吧。”
林笙笙不再搭理殷围,钻入伞下回了宝香楼。
朱玉这些日子疲于应付夫家亲戚,又添了许多白发,她丈夫被押着去随军,不日便要启程去西北打仗,九死一生,恐怕今后再无相见之可能,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然而,没想到夫家的亲戚,不由分说来抢夺所剩无几的家产,还将他们母女二人赶了出去。
可怜那几乎要坍塌的房子还有所剩无几的家当,全都被亲戚瓜分,朱玉这些日子带着妧儿暂住在宝香楼中。
妧儿没有在绣花,而是捧了一本账册认真看,她时而提笔记录,时而拨弄算盘,颇有小掌柜的模样。
林笙笙不愿再与朱玉多说她家里的事情。
有时候不能过多干预旁人因果,毕竟事磨人,若是不经事,便永远不会懂。
她坐到妧儿身旁,扫了一眼账本,指了指其中一处,“朱出墨入,此处应是朱笔写来。”
妧儿连忙用朱笔圈出。
她又指了指,“月末合龙门,如今才一旬,不必着急,你可捡上个月的算一算试试。”
妧儿点头,埋头继续去做。
朱掌柜笑着连连点头,“我从前没发现,妧儿竟如此有天分!”
说着,她随着林笙笙来到窗边,声音压低,“林姑娘,这是我与妧儿这些日子的租金,暂住在这里,实在给你添麻烦了。”
林笙笙把钱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