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从远处走来,把裴槡叫过去。
裴槡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挪动了脚步,没办法,长兄如父,在侯府她最怕的除了裴侯爷就是裴钰了。
没有多问什么,裴钰微微躬身道:“小妹年幼莽撞,还希望裴夫人见谅。”
这可能是进侯府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尊重了,秦霜不甚适应地摇头答道:“无妨无妨,毕竟我和里里刚进侯府不久,二小姐有微词也是人之常情。”
宋里里抬眸看向裴钰,对方也正巧对上了她的视线。
两人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似乎藏着话要说。
末了,还是宋里里出声道:“多些兄长关心,我和阿娘先回屋休息了。”
裴钰侧身让路,看着宋里里的背影没有说话。
待两人走远后,裴槡终于忍不住了,叫嚷道:“兄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她,也配进我们侯府!”
裴钰微微皱眉,说道:“槡儿,你既然是侯府二小姐,就应当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当自己是小孩子了,被旁人看见了怎么办。”
裴槡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眼圈却见见红了,倔强地嗫嚅道:“我是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替代母亲的位置的。”
裴钰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妹妹,终究是叹了口气,将语气放缓,轻声安慰道:“槡儿,不会有人替代母亲的,我也不会允许的。”
“可是父亲他。。。。。。”裴槡抬头急着要辩解。
裴钰打住了裴槡想要说的话,“父亲有他自己的安排,这不是我们能干涉的。”
“难道父亲不爱母亲了吗?”裴槡的话语已经带上了哭腔。
“没有的,你别想这么多了,回房休息去吧。”裴钰将哭得不能自己的裴槡送回屋去,自己却一时没了方向。
裴钰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和宋里里对视的那一眼。
忘情蛊果真那么奇效?能让上辈子爱自己入骨的人对自己视而不见。
爱情这种事,或许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他感觉自己明白了一点,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回到屋内休息的宋里里也没有闲到哪里去,她手里捻着盆栽的叶子,心思也在转来转去。
虽然不知道今天裴钰为什么会出来帮她们解难,明明前世对她避之不及,但这也不算件坏事,只能说不是每个裴家人都是刁难人的货。
她现在担心的,还是裴槡这个麻烦玩意儿。据她对她的了解,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今天被裴钰打断了,没有解她心头之恨,以后就更是防不胜防了。
自己不可能时时待在母亲身旁,但凡是疏漏了一眼都有可能被钻了空隙。
这可怎么办啊?宋里里犯了难。
看来一时的强势只是治标不治本,她必须得在侯府立住脚跟,有了话语权,才不能被人欺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