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看清母亲眼中的情绪——那里面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和掩饰,只剩下赤裸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娇媚、爱恋和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仿佛经过这个荒唐的仪式,某种枷锁被打破了,某种禁忌变成了“合理”。
这眼神让罗隐心中猛地一热,一股混合着巨大成就感和背德刺激的洪流冲垮了所有的不安!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征服了世界的英雄,像个真正的大人!
他激动地俯身拜下去,因为动作太大,额头还不小心轻轻磕到了母亲的额头,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母亲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宠溺的笑声。
“礼成!”父亲的声音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虚无,“送入洞房!”
“洞房”二字,像带着魔力,让母子二人身体同时一震。
林夕月站起身,紧紧拉着罗隐的手。
她的手心有些汗湿,却异常坚定。
她牵着他,转身朝着那间熟悉的、此刻却仿佛被赋予了全新意义的卧室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走向一个未知的、黑暗而诱人的深渊入口。
就在即将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林夕月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依旧站在院子里、像一棵迅速枯萎的老树般的丈夫罗根。
她的眼神复杂难明,有愧疚,有解脱,有一丝怜悯,最终,她红唇轻启,用极其轻微、却足以让在场两个男人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她不再回头,拉着罗隐,决绝地步入了那片被红色窗花映照得有些暧昧的昏暗之中。
院门紧闭,喜字无声。一场扭曲的仪式,将一个家庭彻底推入了无法回头的黑暗深渊。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将外面那个荒诞又真实的世界彻底隔绝。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户上那对歪斜的红喜字剪纸,透进些许朦胧的、被染上红色的昏暗光线,给原本熟悉的房间披上了一层陌生而暧昧的外衣。
空气中弥漫着母亲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混合着一种特殊的、只有紧密接触后才能闻到的、暖融融的体息,此刻显得格外清晰和诱人。
罗隐的手还被母亲紧紧攥着,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微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自己的心跳得像一面失控的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
刚才仪式上的激动和“使命感”在独处的静谧中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真实的、混合着巨大惶恐、极致兴奋和深入骨髓的背德感的眩晕。
林夕月松开了他的手,却没有立刻动作。
她背对着他,站在炕沿前,微微低着头,红色的嫁衣勾勒出她丰腴而优美的背部曲线。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像是在平复心情,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最后的确认。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侧脸轮廓柔和而圣洁,却又因那身刺目的红和此刻的情境,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禁忌的妖娆。
罗隐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喉咙干得发紧。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叫“娘”?
还是叫……“老婆”?
这两个称呼在脑海里打架,让他混乱不堪。
终于,林夕月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脸颊在红光的映衬下,艳若桃李,那双平日里或泼辣或温柔的眼睛,此刻盈满了水光,直勾勾地望着他,里面有羞涩,有期待,有决绝,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献祭般的虔诚。
她一步步向他走近,脚步很轻,却像踩在罗隐的心尖上。直到两人几乎鼻尖相碰,她能感受到他灼热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
“豆丁……”她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不再是平日里训斥或安抚的语调,而是充满了女人味的、低回的诱惑,“现在……就剩咱俩了……”
她伸出手,指尖有些冰凉,轻轻抚上罗隐滚烫的脸颊,动作缓慢而充满占有欲地摩挲着。那触感让罗隐浑身一颤,一股热流猛地从小腹窜起。
“叫俺……”她引导着,眼神迷离,“叫俺一声……”
罗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闻着她身上诱人的气息,被那种巨大的诱惑和仪式赋予的“合法性”冲昏了头脑,他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用气声唤道:“……老婆……”
这一声呼唤,像打开了某个禁忌的开关。
林夕月眼中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她低吟一声,猛地踮起脚尖,将自己温软丰润的红唇印上了罗隐尚且稚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