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就是一晚上。
对於苏贺之前的逃避行为,如今他终於有了几分感同身受。
“若璃,屋內空荡,要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不许!”
翌日。
儘管身体不適,陆平还是很早就在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吃过早饭后,他没多停留便推门而出,往珍宝楼的方向走去。
由於宗门弟子是珍宝楼的消费主力,死伤过后这里的人流变得寡淡,连站在门前迎客的导购员也被撤销了。
或许是生意不好的缘故,他发现里面有將近三成的商铺关了门,显得有几分萧条。
走到符篆专卖区,他看到一家商铺里坐著熟悉的身影,依然在默默煮著茶水。
只是那人神態消沉,眼皮微垂,看起来比以前苍老了十几岁。
“赵海作为坊市高层的亲属竟还能活下来,不过看他神情不佳,期间似乎遭了不少难。
他心中有些惊喜,直接走进去笑道:
“赵道友,数年没见,可还安好?”
他这一声招呼让赵海了片刻,抬起头眼神里有些难以置信,带有几分激动道:
“陆道友,原来你没出事啊?!”
见他这般反应,陆平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没去分辨便回道:
“我之前跟著商队去了別处营生,这才倖免於难,赵道友可否与我说说这段时间的情况?”
“这事说来话长,还请入座!”
赵海提起了几分精神,连忙取出一个乾净的茶杯摆在桌面上,往里注满茶水。
“或许你也听说了,前些时间北云坊被羽竹宗攻占,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將归属夺回,不少地方还在重建。”
陆平微微点头,不解问道:
“我看坊市的阵法还在,羽竹宗为何能得逞?”
北云坊的灵田位於阵法內,不存在缺粮的问题,只要阵法开著里面的人必然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赵海不由捏紧手中茶杯,片刻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態才鬆了手,缓缓说道:
“我之前曾与你提过,北云坊里有三名管事,除了叶萧之外,还有位姓刘的管事。”
“刘管事城府颇深,当时北云坊与羽竹宗僵持数月,虽有劣势但还不至於招架不住。”
“然而此人趁叶管事带人前去督战打气,竟擅自將阵法打开,引发內乱坊市一夜之间便完全沦陷。”
“羽竹宗入驻后將坊市的高层及家属全部处死,他因开阵有功逃过一劫,如今成了北云坊里唯一的管事,手中权力大得很。”
“我与贱內靠珍宝楼沈前辈的关係才逃得一难,不过也因此付出不少代价,叶管事剩下的產业丟得七七八八,只剩这一间符篆商铺勉强营生了。”
陆平听完有所恍然,心思活络。
这刘管事实在鸡贼,眼看局势不对便开门献城,还能借羽竹宗之手將一眾同僚除去,北云坊反倒成了他的私產。
不过他这种公然背叛行为,北云宗岂会坐视不管?
赵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道:
“虽说两宗之爭北云宗得胜,不过也因此元气大伤,已经无暇顾及此地。”
“而且羽竹宗真人身死,山门破灭,那边一下空出大片地盘,北云宗正急著派人占据,又怎会在这个时间点怪罪在此扎根已久的刘管事。”
“他这人阴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陆道友日后还是莫要招惹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