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摇晃的瞬间，裴御沉的手已经稳稳扶住她后腰。她顺势踩上餐桌，水晶杯盏在脚下叮当作响。
"——下个项目就叫银河！"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香槟喷涌而出，泡沫溅上她的小腿。
裴御沉仰头望着站在光晕里的妻子，扶额在战术平板上记下这个名字，没注意到她藏在背后的手正给林小满发消息：【立项报告可以发了】。
军乐队即兴演奏起摇滚版《强军战歌》。晏临晞拽着裴御沉挤进舞池，酒精让她的脸颊泛起桃花色。
"首长~跳舞！"她踮脚凑近他耳畔，呼吸间带着果香起泡酒的味道。
裴御沉单手扣住她乱晃的腰肢："你喝的是果汁。"
"但气氛到位了嘛！"她转了个圈，裙摆扫过他的军裤，"看，张将军在跳机械舞！"
老将军正以诡异的节奏扭动，周围军官笑倒一片。裴御沉无奈地被她拉着摆动，军装笔挺的身影在迷幻灯光下格外突兀。
当晏临晞第三次试图扯开他领带时，他终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该回家了。"
"不要！"她扑腾着双腿，"我还没和炊事班合唱！"
礼堂角落，炊事班众人已经架好麦克风，朝她疯狂招手。
裴御沉深吸一口气，摸出军官证拍在路过的后勤主任手里："记我账上，明天修灯。"
话音刚落，晏临晞的高跟鞋就踢碎了头顶的水晶灯饰。玻璃碎片如雨落下，被他用军装外套兜头罩住。
军用吉普飞驰在夜色中。晏临晞歪在副驾上哼歌，手指在车窗上画星星。
"果汁好喝吗？"她突然转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裴御沉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扯松领带："第三杯就发现了。"
"那你还喝！"
"看你演得开心。"他瞥了眼后视镜里她绯红的脸颊，"真没喝酒？"
"就尝了一滴茅台。。。"她拇指食指比出微小距离，"然后全换成林小满特调果汁了！"
车子突然急刹在路边。裴御沉倾身过来检查她瞳孔，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一滴也不行。"
"知道啦~"她趁机亲了他一下，"反正银河计划批文已经到你邮箱了。"
他僵住："什么时候？"
"你喝酒的时候。"她得意地晃着手机，"谢砚修连夜赶的报告，张将军当场签字。"
路灯透过车窗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金光。裴御沉沉默三秒，突然按下车门锁："回家。"
"哎？不是要去江边看夜景——"
"改计划了。"他踩下油门，"教你写检讨。"
第二天一早，张将军敲响首长办公室的门时，裴御沉正在审阅文件。老将军把一沓照片甩在桌上："昨晚庆功宴的监控截图！你们俩——"
照片上清晰记录着：裴御沉抱着晏临晞离场时，她偷偷朝镜头比V字手势；吉普车前座，两人模糊的剪影似乎正在接吻；最劲爆的是某张仰拍角度——礼堂水晶灯碎裂瞬间，他护着她的姿势像在跳华尔兹。
"影响很不好！"张将军痛心疾首，"堂堂首长居然。。。。。。"
裴御沉从抽屉里取出"银河"计划书，在经费审批页敲了章："灯饰维修费从这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