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她声音渐弱，睫毛在苍白脸颊投下阴影，"得让宝宝。。。能用上。。。"
监护仪发出规律滴答声。
裴御沉拨开她汗湿的额发，在备忘录里找到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从孕初期开始记录的《胎儿战甲研发日志》，每页都标注着【测试员：晏临晞，监理：裴御沉】。
最新一页写着：【今日胎动27次，其中18次发生在听到爸爸声音时。结论：未来机甲驾驶员，听觉灵敏度遗传自父亲。】
裴御沉站在观察窗前，军装笔挺如常，唯有袖口纽扣被攥得变了形。
产房里传来仪器声响，混着晏临晞偶尔溢出的痛呼。每次声调升高，他脖颈处的青筋就狰狞一分。
"抽烟吗？"张将军递来烟盒，被摇头拒绝后叹气，"当年你出生时，你爹在训练场打穿三个靶心。"
监护仪警报突然尖锐。
裴御沉一拳砸在玻璃上，裂纹蛛网般绽开——那是能捏碎敌人喉骨的手，此刻连医护人员推门而出都没察觉。
"胎头卡住了。"医生口罩上有血迹，"要转剖——"
"用B方案。"他打断道，声音哑得吓人，"她床头柜第三格。"
护士匆忙取来的密封袋里，是晏临晞自己设计的助产器械图纸。医生瞪大眼睛："这。。。这不合规范。。。"
"我签。"裴御沉抓过同意书，笔迹力透纸背。在"家属关系"栏，他重重写下：【丈夫、战友、同谋】。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嘹亮啼哭响彻产房。满手血污的医生举起红彤彤的婴儿："女孩！六斤八两！"
观察窗外，裴御沉缓缓滑坐在地。
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不曾颤抖的男人，此刻连呼吸都在发抖。
护士抱着襁褓凑近时，他伸出食指，被新生儿紧紧攥住——那力道让他想起第一次教晏临晞握枪时，她倔强的手指。
"妈妈呢？"他声音破碎。
产床上，晏临晞苍白着脸竖起大拇指。
婴儿在恒温箱里酣睡，头顶翘着一撮和晏临晞如出一辙的呆毛。
裴御沉单手抱着妻子，另一只手在平板上签署"星辰Ⅱ型"的最终批文。
"名字想好了？"她虚弱地戳他胸口。
他调出加密相册——是怀孕四个月时的B超影像，小小胚胎轮廓旁写着：【裴星辰】。
"土死了。"她笑着流泪，"不过。。。我喜欢。"
第139章耀眼的存在（完）
粉色与军绿色交织的气球飘在半空，组成"裴星辰满月快乐"的字样。
礼堂中央——一台等比例缩小的"玫瑰"战甲模型，正用机械臂托着堆成小山的礼盒。
"这礼物绝了！"
林小满兴奋地调整着迷你战甲的头盔，"看！真的能发射泡泡！"
晏临晞怀里的奶团子伸出小手，精准地抓住迷你战甲的手指。
泡泡机立刻启动，五彩斑斓的泡泡瞬间充满半个礼堂。
小星辰咯咯笑起来，露出和妈妈如出一辙的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