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热吗?”舒韵走过去问,想着把空调温度降低些。
“不热。”修长骨感的手撑在桌角,挡住了她的去路,他声音低沉略带疲惫的沙哑。
舒韵停下的时候,才意识此时此刻和他挨得太近,甚至能看清他衬衣领口精细折线,以及喉结下侧方淡淡茶色的痣。
她吓得立刻退了几步,老实地站在原地。
他该开口说了。
该说这些天她轻浮的言语都说到了他身上,说那些回复也是他本人。
聊天记录怎么看都是舒韵占上风。
但不该他亲口说的。
究竟是谁的把柄,他一时间竟难分。
她真的会有良知认为全是她的错误而道歉吗。
梁柏庭对此怀疑。
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失神,他微俯身,撑在桌上的手没有收回,指尖干净修长,手臂发力隐隐暴起青筋,小臂肌肉线条明显,舒韵才意识到他的那颗喉结痣也不知不觉勾着她的眼神。
舒韵不明白他这什么意思,甚至有种对她深情款款的错觉。。。。。。
这是干嘛?
“舒韵。”梁柏庭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舒韵强行笑着看他,其实她进办公室之前就打开了手机录音,为的就是日后梁柏庭反悔,没想到现在还能多出个作用。
如果梁柏庭敢对她动手动脚,她就报警提交证据!
话黏到喉间有些难说,至少现在不想说。
多提一次,舒韵在微信发的那些消息就要重新在他脑海里过一遍。无疑是对精神和心理的折磨。
“好好干。”梁柏庭用文件轻拍了她的肩膀。
然后独自披上西装外套离开,留她一人在办公室。
梁柏庭从不对她说这种鼓励的话,舒韵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次这么对她说话的,还是原来单位王数总经理。
好好干。
三个字够舒韵品味有一会了。
意思就是她的饭碗保住了。
而且老板似乎对她表现。。。。。。还挺满意?
————
因为工作地点的调整,舒韵要比平时早两个小时起床。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很快按下闹钟,不穿拖鞋,蹑手蹑脚走到室友夏雨桐的房间门前,然后偷偷听房间里是否有动静。
夏雨桐的作息一直很紊乱,有时候早上六七点,她可能根本没睡。
舒韵暂时没有将工作地点的变化告诉夏雨桐。曾经夏雨桐精神状态不好,是她鼓励夏雨桐遵从内心,离职然后好好生活段时间调理下身心。
这栋房子也是舒韵主动带她看的,两个人能决定下来这个小家,中间更是很多波折。
夏雨桐实际经济状况,舒韵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她多少有点积蓄,家境并不算太好,工作后每个月还要往家里寄一笔养家费,之前上班时候寄两千五,现在有时候就寄一千。
如果夏雨桐知道她以后上班每天因为地理距离要挤地铁早起这么多的话,夏雨桐肯定会选择在西郊重新和她租房。可是每换一次环境就会影响她的心情,舒韵知道她习惯在市中心生活,周边的公园和商场是她娱乐仅仅能去的地方了。
舒韵也从中介那里偷偷打听了西郊区简约的住户,价格也都没有便宜,再单租个小房子对舒韵来说又太过奢侈。
她打算先瞒着,走一步算一步,自己解决。
地铁人潮汹涌,连电梯都很难有站脚的位置。舒韵开着导航,得转两线地铁,偏偏这两线中间接口又位处商业区,换线又要多走五百米路。
车厢并不稳当,坐着的位置是注定不会有的,舒韵被人挤着挤着就挤到了门边贴着消防安全的墙上。身后有个铁栏杆,舒韵的洁癖在这个时候发作了,她用手指捏着一点点的位置,保持稳定就好,结果车厢晃动人继续挤着她的位置,她只能撑着全部抓死。
这个时候她都能腾出只手,在微信大骂。
——梁柏庭我恨死你了。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