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饥饿的怪物瞬间扑上来,撕咬、啃噬,她的骨头恐怕早已碎成渣,连完整的躯壳都不剩。那样的死亡,怎么可能复活?怎么可能穿越时空?简直荒唐。她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现实才是最重要的——眼下她活着,就必须活下去。收回思绪,兮斓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个雄兽——诩晔、萩夜,还有站在稍远处的戈耶。她刚想开口询问兮斓的具体位置和当前状况,戈耶已经抢先一步上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兮斓他们在老地方等着,你要信我,我带你们过去。我可是特意绕路确认过安全路线的。”萩夜冷冷地斜了一眼戈耶,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这虎崽子嗓门大、话多,还总喜欢抢风头,真是烦得很。每次行动都恨不得冲在最前,摆出一副“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模样,看得人生厌。太碍眼了。萩夜垂下眼帘,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掌心。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弄走?比如让他去探路,再“意外”掉进陷阱——反正那种地方,死了也不奇怪。少个争雌兽的对手也好。他的余光悄悄掠过兮斓的侧脸,心中暗忖。这女人虽然强硬,但终究是要依附强大雄兽生存的。若能趁此机会清除竞争者,胜算无疑会大增。兮斓淡淡地看了戈耶一眼,目光平静,却透着一股疏离与审视。几息之后,她才启唇,声音不咸不淡:“行吧。”语气冷淡,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辛苦你了。”戈耶眼神一沉,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但嘴上却依旧轻松地扬起嘴角,语调随意地回应道:“没事,不费事。”他面上神情如常,仿佛那句话未曾触动分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听见兮斓那句客气又疏离的话语时,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搅了一下,钝痛蔓延,情绪翻江倒海。那种熟悉又刺骨的空落感再度袭来,如同寒夜里独自站在荒原上,风从四面八方灌入骨缝。他讨厌这种感觉。尤其在她面前。明明她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遥远得像隔着一层雾,说什么都听不真切。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多少个日夜的等待、压抑、挣扎,才换来这一次重逢。他不想再一次失去。指节在掌心微微发紧,他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恰好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波动。片刻后,他转过身,步伐稳健地朝兮斓的方向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不留一丝犹豫。出发前,兮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澜衿身上,眉梢微动,上下打量了一圈,语气平淡地问道:“你这状态……走得动吗?”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小雌兽居然在担心他!这个念头像一束暖光突然照进心里,让澜衿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瞬间精神一振,胸腔中涌起一阵隐秘的欢喜。看来她在乎他。哪怕只是随口一问,哪怕话语中没有多余的温度——她唯独问了他。不然怎么别人不问,偏偏问他呢?一定是特别在意他的状况吧?其实兮斓只是怕他拖慢队伍速度罢了。以她一贯的冷静和务实性格,自然要考虑整体行动效率,而澜衿眼下脸色苍白、步履虚浮,明显是受伤未愈。若中途掉队,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容恺在遇到他们之后,也顺道同行。反正他要杀的目标基本解决了,剩下的几个残党不足为患,可以等下次再收拾。此刻任务完成大半,他心情尚可,便没急着离开。不急这一会儿。跟着这群人走一趟,权当散心。“要不让容恺把他拖着走?”江季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天真烂漫,胆子倒是挺大。说完还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看向众人,仿佛提出了一个极为合理的建议。容恺一愣,瞳孔骤缩:“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堂堂一级战力雄兽,杀人如麻,行走边境无人敢惹,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崽子提议当“拖行工具”?他是鬣狗还是雪橇犬?兮斓猛地瞪圆了眼,整个人一僵:“!!!”随即迅速侧头看向江季,满脸震惊。这小孩……心眼全空的吧!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云朵还是棉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简直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从小被野兽养大的,完全没有人类的基本社交常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鸣晔默默收回原本想说的话,低头沉默。诩晔抬起爪子正要挠耳朵,听到这话又缓缓放下。现场空气凝滞,连风都仿佛静止了。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山间微弱的鸟鸣声划破寂静。,!只有江季还在一个劲出主意,毫无自觉地继续列举方案:让戈耶背、让鸣晔叼、或者让诩晔用爪子拎着飞……他越说越起劲,甚至开始比划姿势,“你看,爪子这样抓着肩膀,轻轻一提就起来了嘛!”想法一个比一个离谱,几乎挑战所有人的理智极限。结果全被否了。先不说靠不靠谱,单说雄兽的背——那是极其私密的空间,通常只允许自己的伴侣坐上去,象征着归属与信任。谁会随随便便去背另一个雄兽?那不只是尴尬,更是挑衅。但兮斓忽然反应过来,眸光一闪,眯起眼睛盯着江季,声音低了几分,透着一丝玩味:“小泽啊,你说这么多,怎么就没提你自己背上扛一个呢?”她语速放慢,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引导什么。对啊,这家伙嚷了半天,提出七八种办法,每一条都绕开自己,居然没有一条是关于他自己的贡献。大家听得都快睡着了,他还在给别人安排活计。江季当然不能直说——他是想背兮斓的,所以才故意怂恿别人去管那个冷冰冰的兽人。只要澜衿被别人处理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靠近兮斓,顺势提出帮她分担负重。这是他盘算已久的“贴心计划”。可现在被点名了,众目睽睽之下无处遁形,他只好低下头,耳尖悄悄泛红,小声嘀咕:“我……扛不动雄兽。”声音细若蚊呐,却足够让近旁的人听见。:()恶毒雌性腰超软,大佬兽夫忘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