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泪痕,宛若鲜血。
他的面前,架着一架高倍数的天文望远镜,镜头经过改装,正精准地对准着对面那间总裁办公室。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李离低头批阅文件时,那根根分明的,浓密纤长的睫毛。
亚当的嘴角,噙着一抹病态而满足的微笑。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瞰着棋盘上的猎物,欣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最佳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程肆去了那个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房”,他知道。
他甚至能想象出,程肆看到那一屋子“杰作”时,那张冰冷又困惑的脸。
你不认得我,没关系。
我会用最深刻的方式,介绍我自己。
想起你欠下的,血海深仇。
他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目光再次投向镜头中的那个清冷身影。
程肆唯一的软肋。
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杀死他。
而是先一点点,剥夺掉他最珍视的东西。
让他眼睁睁看着,看着他所爱的人,因为他而堕入深渊,在痛苦和绝望中枯萎。
那一定,比直接杀了他,要有趣得多。
亚当的眼中,闪烁着毒蛇般兴奋而残忍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胶着。
白天的李离,是盛离集团那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李总。
夜晚的李离,则成了程肆怀中被反复啃噬,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的私有物。
程肆用最原始,也最霸道的方式,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
他要用自己的气息,自己的体温,将李离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思想都彻底浸透,不给那个阴沟里的臭虫,任何可乘之机。
李离深知程肆的担忧。
他纵容着,承受着。
直到这天晚上。当程肆再一次将他压在身下,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体能训练”时,李离终于忍无可忍。
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具滚烫结实的胸膛。
“你还有完没完了!”
李离的声音带着哭腔,浑身瘫软地依偎在程肆怀里,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这么不知节制下去,小心不……”
那个不吉利的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嘴。
程肆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危险的暗流。
“有你这么咒自己老公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看来,是最近对你的惩罚,还不够!”
说完,他作势欲扑。
李离吓得一个激灵,忙手脚并用地缩到床角,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态。
“我错了,我错了!”
他看着程肆那张写满“我很不爽”的俊脸,忙不迭地解释。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