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跪下求饶,再来叫我。”
他下达命令,语气轻描淡写,处理无关紧要杂物一般。
“其他的一概不许理会!渴死饿死,是他活该!”
蛇王走到门边,并未立刻离开。
他转身,高大身躯倚靠门框,阴鸷双眼毫不掩饰兴趣,
一寸寸刮过囚在轮椅上的李离,从红肿脸颊,到禁锢四肢。
那视线黏腻、肮脏,充满对猎物的审视评估。
“李大少。”
他咧嘴,脸上狰狞刀疤随之扭曲,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
“想好了,记得哭着叫我们。”
他压低声音,恶意满溢。
“最好不要让我的老板等太久。据我所知,他的耐心并不好。”
蛇王说完,喉咙发出一声短促残忍的冷笑。
厚重金属门悍然甩上。
锁芯转动,机括声清脆刺耳,彻底隔绝门外一切。
房间瞬间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与死寂。
微弱光线从门板底部缝隙挤入,在冰冷地板拉出狭长惨白的刀痕。
李离纹丝不动。
他维持被撞击后的姿势,头无力垂着,长睫毛在肿胀脸颊投下颤抖暗影。
空气浮动尘埃与金属混合的冰冷锈气,钻入鼻腔,刺激他每个感官。
他听见门外,两双军靴踩踏地板,调整站姿,
而后呼吸声沉寂,化作两座沉默雕像。
时间在黑暗中无限拉长,每秒都似一个世纪。
不知多久,李离的头缓慢一寸寸抬起。
黑暗中,他那双本该盛满破碎感的桃花眼,此刻亮得惊人,寒夜燃起的鬼火。
方才被屈辱、愤怒与剧痛填满的眼底,此刻只剩冰冷剃刀般的锐利。
那张被扇得红肿不堪的脸上,没有颓败。
他转动眼珠,冷静细致扫视囚笼每一寸角落。
他的视线从天花板接缝开始,缓缓移动,检查通风口格栅,
再到墙壁上可能隐藏摄像头的细微缝隙。
没有监控探头工作时微弱的监视红点。
他嘴角,以微小弧度缓缓牵起。
这动作牵扯破裂嘴角,一阵尖锐刺痛传来。
他毫不在意,甚至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渗出的血珠,品尝属于自己的腥甜。
那抹笑意在他脸上扩大,从嘲弄,化作无声的纯粹愉悦。
他还以为,是何等龙潭虎穴。
李离身体的紧绷感,在确认安全的瞬间彻底瓦解。
他整个人松弛下来,后背深深靠进冰冷金属椅背,调整更舒适的姿势,
那姿态带上慵懒惬意,他非囚徒,而是安坐王座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