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同学?”
主任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催促。
闻叙之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用牙齿把那娇嫩唇瓣咬出血来,才能勉强抑制住那即将溢出的哽咽和哭泣。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里哭。
可是委屈和恐惧无处宣泄,化作生理反应折磨着她。
喉咙涩得发疼,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撞得她肋骨生疼。
胃部一阵阵抽搐着发紧,带来轻微的恶心感。
她甚至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几乎要站不稳。
最终,在那几乎让她窒息的崩溃中,她猛地转过身,僵硬地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有一些学生,纷纷朝她投去了目光。
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冰冷的……
她甚至不敢抬头,只能死死盯着自己那双依旧漂亮的小羊皮鞋尖。
她能感觉到某些方向投来的视线格外炽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玩味。
他们都在看着她。
看着她这个失去了所有倚仗,却还必须留在这个狩猎场的……
可怜的猎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教室门口的。
……
闻叙之抬起手想要推开那扇门,指尖却在触及冰凉门把的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砸落在地板上。
她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那滴泪砸在地上无声无息,对闻叙之来说却震耳欲聋。
她……竟然哭了?
她闻叙之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掉眼泪?
放在以前谁敢让她受这种委屈,她早就让家里律师发函,或者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校长,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现在……电话打给谁?
父亲已经失联。
母亲除了哭泣什么都不会。
那些所谓的“朋友”……她甚至能想象出她们在背后如何兴奋地议论嘲笑她的落魄。
“哟,这不是我们闻大小姐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是门槛太高……您现在的身份迈不过去了?”
一个带着明显讥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声音刻意放大,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闻叙之猛地回头。
是李家的千金。
上个礼拜她才在奢侈品店抢了对方看中的限量款手包,还“好心”地“提醒”她那个颜色衬得她皮肤黄。
生理性的厌恶和习惯性的傲慢瞬间压过了刚才的恐慌。
闻叙之迅速用手指揩掉眼角的湿意,下巴扬得更高。
“关你什么事?好狗不挡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