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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青还是提前了点下班,八点二十就在楼下等余辛了,很快,一辆黑车平缓地行驶过来。
她上了车后,偏头看向余辛,敏锐地感知到他心情似乎不错。
“你好像很开心啊。”沈孟青看回前窗外红得亮眼的汽车尾灯,说。
这句话让车上的气氛变得旖旎了些,仿佛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晚上要做某些事,所以他才这么开心。
余辛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语气平平地说:“是么,可是我下午刚和别人大吵一架。”
沈孟青闻言,略微惊讶了下,方才夜色太暗,余辛的面庞隐没在路边大树阴影下,这会有灯亮闪过,她才看见他嘴角的伤。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触碰,余辛歪头躲了下,却没躲过去,伤口被沈孟青的指腹轻轻一贴,忽生一股刺痛,余辛忍住没嘶呼出声,只闷哼了句。
沈孟青看着创口处干涸的血迹,和隐隐透出的淤青,拧起眉说:“和人打架了?谁这么不长眼,往脸上砸,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揍回去。”
余辛没什么情绪地吐出两个字:“我爸。”
“啊。”沈孟青往座位瑟缩回去,“那姐姐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回去给你消消毒了。”
察觉到她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余辛有些想笑。
他说:“放心吧姐姐,不会破相的。”
余辛声线较低,但不是沉闷的声音,而是恰到好处的朗朗磁性,听见他喊姐姐,沈孟青感觉和喝醉了似的,有一阵电流从指尖传导到浑身各个角落,酥酥麻麻。
看来他心情真的很好,沈孟青趁机得寸进尺地说:“再叫几声来听听。”
余辛在红灯停下,将头转向沈孟青,微微张嘴。
在沈孟青巨大无比的期待下,他缓缓说道:“做、梦。”
……
这次去沈孟青家,余辛将车停在了她楼下。
楼下的路灯将二人影子拉长,一前一后,余辛不近不远地跟在沈孟青身后,一步一步踩她瘦瘦长长的影子。他两手插兜,耷拉着乌黑的脑袋,被领着回家,莫名像只可怜的丧家犬。
进了屋子,沈孟青第一句话是:“你饿不饿。”
余辛有时候挺好奇她的脑回路的,他没记错的话,昨晚她也说了这话,他斜斜靠在门边,快一米九的个子盘条靓顺,垂眼看她,好奇地问道:“你每天都吃四顿饭么?”
“也没有,今晚我没吃饭,在忙工作。”
沈孟青脚步一停,扭头注视着余辛说:“怎么,我很胖?”
她的眼神锋利得能刀人,余辛耸耸肩,径直走到沙发上,说:“我也饿了,和你一起吃吧。”
沈孟青和胖这个字根本沾不上边,她身材很匀称,比例出挑,甚至因为是小骨架,腕骨和肩头这些地方还有点瘦,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很健康,气血很足,大概是脸上苹果肌饱满的缘故,面部线条也很流畅。
余辛没回答她的问题,沈孟青对他这避而不谈的态度不太满意,轻哼一声,进厨房煮面去了。
她今天煮的是番茄鸡蛋面,这菜她做了十几年,很是拿手,不一会就端了出来。
余辛没等她发话,将长腿一收,坐在了地毯上。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埋头吃着面,面汤滚烫,雾白的水气氤氲在两人周围,飘来飘去,最后无影无踪。
沈孟青的厨艺真的很不错,余辛是个吃饭很随便的人,好吃不好吃的,能满足他一日三餐就行,但是沈孟青做的菜和外头那些饭馆的都不一样,有生活烟火的味道,是沁入口舌的好味,令人久久不忘,像是件看起来朴实却穿起来最舒服贴身的衣服。
收拾好了碗筷,沈孟青给余辛倒了杯水,而后拿来了医药箱。
她捏着沾满碘伏的棉签,脸一点点朝余辛靠近。
近在咫尺间,余辛一把握住了她细削的手腕。
他的眼眸依旧冷淡,但当目光坠落在沈孟青眼里的那一刻,犹如被折射的阳光点燃般,炽热起来。
下一秒,沈孟青眼前一暗,他柔软的唇就覆了上来。
他们真是在身体力行饮食男女这四个字。
沈孟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