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点开了他和郁觅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他发的那段话，以及被拒收的十万星币。
他正犹豫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把这钱再发过去，省得那个beta真的因为没有钱用，做出点抹黑军校的勾当。
然而，他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才十万怎么够！你这个小气鬼！】
【郁觅被人误会了现在肯定很伤心，要好好安慰他】
乔伊斯的手指顿住，立刻关掉了聊天的界面，随后他听见了哥哥刺耳的尖叫声，刺得他耳膜生疼，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凭什么要给他转账？喜欢他的是你，关我屁事。”
【我讨厌你！你从我的身体出去！我不要你这个弟弟了！】
【都怪你！郁觅明明要答应和我交往的！都是被你破坏了！】
哥哥气得呼吸都不稳，抽气的时候像是一台破旧的风箱。可无论他怎么撒泼，乔伊斯都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做事，冷着脸继续处理政务。
说到最后，哥哥似乎累了。
沙哑的声音里裹上一层闷闷的鼻音，居然低低的哭了起来，那哭声从最开始的几不可闻，到后面的放声大哭。
乔伊斯的眼底泛起了波澜。
仿佛时间回到了十几年前，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着那个被丢在雨天里的小皇子。
沉闷的天空下，大雨将小孩的衣服全部淋湿，他大声的哭泣着，雨水混合着眼泪，淌进嘴里的味道带着微微的咸味。
而他正是在那样的雨天和哭声里出现的。
他替哥哥擦掉了眼泪，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下定了决心，要爬到权力的顶峰。
熟悉的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乔伊斯忽然产生了一丝的茫然，他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还感觉不到快乐。
他抬手擦拭了下脸颊，指尖沾着冰凉的液体。
这是哥哥的眼泪。
许多年过去了，哥哥依旧是那个站在雨天哭泣的小孩。
“别哭了……”
乔伊斯的声音说不出原因的沙哑，甚至带着几分茫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没有敢再欺负他了，就连提起母妃，那些人的脸上也再不敢出现蔑视的神情。
哥哥的哭声小了下来，像是一场下空的大雨，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仿佛雨后的积水从屋檐滴滴答答往下掉。
【你骗我……】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但是你和他们一样都欺负我。】
乔伊斯陷入了弥久的沉默。
他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忘记了自己出现的原因，忘记了来时的路，只知道要往上爬，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连曾经和他一同淋雨的小孩，也变成了他口中的懦弱无能。
但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这些努力并不是为了他一个人的，他必须先爬到金字塔的顶端，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哥哥。
他现在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僵持了许久，乔伊斯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超级喜欢！】
乔伊斯听着他声音里的喜悦，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时声音粗哑的像是在沙石里滚过，道：“我可以让你和他在一起，但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