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也觉得她是肤浅之人，可就是这样的肤浅者的一句话，让他无时无刻不观察自己的眼眸，期盼她的爱意。
“风月，让我一个人静静吧，今夜很是热闹，你也去逛逛。”
风月还想说什么，花枝便离开了，他不喜她跟着。
风月埋怨地瞪着墨雪离去的方向。
墨雪望着四周的风花，一朵朵盛放在街道，这是雾云都独有，每一朵都散发着清香，异色格外明亮。
也不知慕辰能否找到这里，她四处张望，这里人烟稀少。
花枝总是能让她情绪失控，她握住手腕，心里有一个声音让她杀了他。
墨雪闭上眼平复自己，他不能死，至少眼下不能。
她告诫自己。
“站住。”身后响起冷冽的女声。
不用回头，墨雪也知道是谁。
她神情淡漠，转身看着她。
“怎么，风月姑娘还有事？”
风月瞪着她：“殿下已经没了双眼，这般可怜，你还要说他的痛楚，银枝，你有没有心啊？你对他连一点怜悯都没有吗？你不愧疚吗？”
“愧疚？当真是笑话，我凭什么愧疚？要愧疚也是他花枝愧疚于我。”墨雪一步一步上前，眼神一次比一次冷，“他可怜，我不可怜吗？若霜和阿兄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灵根消散的弱灵者。风月，到底是谁可怜，谁应该被怜悯啊？”
“他们活该，若不是他们，殿下何至于此？若不是你，殿下又何至于此？当初我就不该帮你。”风月恶狠狠道。
墨雪看见她眼中的悔意，只觉得好笑，她大笑起来，“活该，是啊。我阿兄和若霜活该。”
“如今花枝也是活该。风月，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就死在花枝手里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帮我。”
“我……”
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墨雪只觉得可笑。她从未后悔救风月，可如今风月的态度让她失望。
“风月，给你个劝告，花枝没你想的大义，小心最后死在他手里。”
“你一个弱灵者有什么资格劝告我？堂堂九殿下，如今只能靠着哄骗男子才能自保。”
风月反驳，低声在墨雪耳边说：“他是你第几个主子啊？”
弱灵者为生存用美色诱惑强灵者，在界外再寻常不过。
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是被抛弃。
风月深知这一点，嘲讽地看着墨雪，“你的结局只会比我更惨。”
墨雪无视她的嘲笑，余光瞥见一抹红色身影。
她扬起笑意，垂眸看见风月腰间的匕首，“那就看着好了。”
墨雪左手迅速拿出她的匕首，朝右手掌心划去，笑着将匕首推向风月手中。
在她惊慌的神情中，墨雪说：“我痛，你只会比我更痛。”
她推开她，笑着后退倒下，落入宽大温暖的怀抱。
“阿姐。”墨雪在他怀中抬眸，对上慕辰担忧的神情。
她说：“阿辰，我只是说了一句瞎子，风月姑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