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刚一接通，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机前摄对着自己，就听到另一边的陆柿委委屈屈喊了一声：“荀聿……”
同时还听到一些来自另外两人的叽叽喳喳的声响，又听不清。
荀聿咬紧了后槽牙，没看屏幕：“嗯。”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手机里传来陆柿急切的声音：“我看不到你了……”
“荀哥你赶快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自己……”陈鹰也着急，忍不住插了一句。
……
荀聿机械地把手机举在面前，让前摄把自己的脸拍进去。
在他觉得不自在的同时陆柿把脸贴近，似乎是想看清屏幕里的他，抽抽嗒嗒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明天是什么时候？”
“天亮的时候。”荀聿浑身僵硬，他觉得自己在哄一个难哄的小朋友。
而哄人是他这二十年来没有掌握的一项技能。
在他以为陆柿还要纠结这个“明天”的时候，陆柿说：“那你明天一定要回来，不能骗我。”
荀聿：“嗯。”
陆柿带着哭腔坚持道：“你说不骗我。”
荀聿称得上有求必应：“不骗你。”
陆柿继续提要求：“我要看着你睡觉。”
“……”荀聿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如果不依着他，恐怕今晚闹得陈鹰他们没法睡觉，他们明天还有早八要早起，他沉默一瞬，只好哄了一声，“睡吧。”
陆柿心满意足，确定荀聿在手机里，才抱着手机躺下。
他握着手机侧躺着，很快闭上眼要睡觉的意思。
“……！”陈鹰半边屁股坐在陆柿床上，腿和屁股都麻得不行，全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同样的，钟雪眠站在椅子上也是短气进短气出。
生怕一个正常呼吸就打破了这平静诡异的一幕。
看着陆柿终于安静下来，他和陈鹰打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远离陆柿的床铺区域往阳台走。
轻手把阳台门关上，陈鹰终于松了一口长气，同时百思不得其解：“见鬼了这是……小陆哥什么时候和荀哥有这层关系了？”
“不应该也不能……”钟雪眠也想不明白，薅了把头发，纳闷道，“就算他们真有这层关系，荀聿不回来老三至于哭成这样么？”
“那现在怎么办？”
“凉拌……”钟雪明咬着手指，又说，“下次不能拿我手机给荀聿发消息打视频。”
“今天不是特殊情况么……”陈鹰尬笑一声，“下次拿小陆哥的手机打。”
“你还想有下次？”
“这不是万一嘛！”
“这样，”钟雪眠想好了对策，“明天在老三面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个字都不要提起。”
“那在荀哥面前能提吧？”陈鹰贱兮兮地问。
“……”钟雪眠翻了个白眼，尽管陈鹰看不到，他说，“视情况提起，我也蛮好奇的。”
“……”陈鹰也翻白眼。
两人满腹疑问得不到答案，好奇心简直要撑爆左心房，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
隔天，陈鹰被闹钟叫醒，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陆柿的位置。
很安静，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