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知把凳子摔在院子里,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脸都被气红了。
佣人们见状哪儿还敢停留,忙不迭收拾东西离开,生怕耽搁一秒被揍的变成自己。
陈砚知胸膛剧烈起伏着,消气后他才发现家里只有他和傅亭樾,那些保镖也都不见了。
偌大的院子被落日辉映着,竟多了一丝落寞。
陈砚知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怔怔地问:“傅亭樾,只有我们两个了吗?”
傅亭樾走到他身旁,中间隔着拇指宽的距离和陈砚知并肩站着,动作温柔地捏了捏陈砚知的后颈,“明天会有新的佣人过来,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你会觉得无聊吗?”
陈砚知突然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的,柔嫩的舌尖随着他说话若隐若现,“怎么会,只有我们两个多爽啊,终于不用被人监视了。”
傅亭樾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语气如常:“那就好,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陈砚知突然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懊恼地皱起眉头,“小白让我给你带了小蛋糕,味道特别好,但我刚刚一生气用来砸傅柏予了。”
真是便宜那个畜生了,他的小蛋糕……
傅亭樾自然地将手搭在陈砚知的肩膀上揽着他转身往屋里走,语气透着一丝轻快,“没事,我不喜欢吃甜的。”
陈砚知迟钝也有好处,比如傅亭樾做一些较为亲密的动作时他不会反感,甚至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陈砚知潜意识里很信任傅亭樾。
陈砚知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撇撇嘴说:“可是我喜欢,我本来想着带回来你不吃的话我全吃了的。”
他是真的喜欢,要说林叙白做得最好的当属小蛋糕,陈砚知最喜欢。
好不容带回来还被他用来砸人,陈砚知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傅柏予狠揍一顿为他的小蛋糕报仇。
傅亭樾自然地捏了捏陈砚知柔软的耳垂,语调透着愉悦:“我给你做。”
砸了好,他巴不得砸了。
最近陈砚知总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夸林叙白做的东西好吃,傅亭樾真担心小馋猫被人勾走,愁得愣是抽时间给陈砚知做了几顿饭,最后陈砚知说他的厨艺更好傅亭樾才稍稍放心。
陈砚知顿了顿,满脸惊讶地抬头看着傅亭樾:“你还会做甜品?”
傅亭樾揽着陈砚知坐到沙发上,手仍旧搭在陈砚知的肩膀上,满脸无奈地叹气:“我以前给你做过的,你又忘了。”
“啊?”
陈砚知想破头都没想起来傅亭樾什么时候给他做过甜品,漂亮的大眼睛灵动地看向傅亭樾,“我记性确实不太好,你生气吗?”
傅亭樾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没,我习惯了。”
习惯被陈砚知忽视,也习惯默默为他做许多事,只要陈砚知在身边就行,记不记得无关紧要,他也不想去争那一丁点,他想要的更多。
“我以后会记住的。”陈砚知讨好地靠在傅亭樾的肩膀上,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细细数着,“你会做甜品,拿手好菜是红烧狮子头、油焖大虾、糖醋里脊、还有很多很多。”
至于“很多”是什么,陈砚知不记得了。
但他没注意到傅亭樾的拿手好菜全是他喜欢吃的,就连他最喜欢的甜品傅亭樾也会做,而且做得很好。
傅亭樾笑着揉揉他的头,喉结上下滚动,低沉温柔的声音掺在落日中缓缓钻入陈砚知的耳中,“记不住也没关系,不用强迫自己,你本来记性就不好。”
这些小事他并不在乎,记不住他就多做几次,哪怕陈砚知不记得,下次再尝这道菜时他总会想起他,可能还会拿别人做的菜跟他做的对比,然后心中得出结论,这样就足够了。
对于记性不好这件事陈砚知没什么好反驳的,他将搭在膝盖上的手蜷成拳头,担忧地看向傅亭樾优越的侧脸,“我动手打了傅柏予,他的父母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傅亭樾低头看着他,眸底满是陈砚知的倒影:“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陈砚知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是担心你被欺负,如果他们再找上门来,我又忍不住动手怎么办?”
其他人他管不着,但听到有人贬低侮辱傅亭樾他是忍不了的。
从小到大他就这毛病,哪怕以前他和傅亭樾关系一般,但有人说傅亭樾他就会生气动手。
在陈砚知心里,只有他能说傅亭樾,别人没那个资格。
傅亭樾见不得陈砚知露出那种表情,他捏捏陈砚知的脸跟他说:“别伤着自己就行,其他的你开心最重要,闯了祸事我兜着。”
陈砚知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头问:“兜得住吗?”
傅亭樾承诺:“兜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