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脸渴望的指着孟阙观面前吃了一半的点心,道:“孟同学,这块你不吃了吗?如果不吃的话,可。。。。可。。。。。可不可以给我吃呢。。。。。我觉得。。。。。味道很不错。”
【还是一刀杀了他比较痛快,一点都不想吃孟阙观的东西,他可是同性恋,谁知道会不会染上什么病?】
本以为孟阙观会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说自己再点一份,涂白正想着如果对方不答应把盘子里的给他,他要怎么搞到手,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旁边男生轻声道:“是这样啊,好啊,我把我这块给你。”
说罢,男生就把自己的盘子往涂白面前推了推,示意他随意。
涂白哽住一样看向孟阙观,孟阙观则挑了挑眉,右手撑着下颌,深蓝近黑的眼波流转,似是兴致盎然。
涂白绝望地夹过对方盘子里的点心,机械张的开嘴巴,生无可恋的塞进去,飞快嚼吧,因为带子肥厚,涂白吃得脸颊鼓起,皮肤被撑出淡淡的毛细血管,灯光一照,甚至可以看见颊边小细绒毛,啃萝卜的兔子一样。
注视着男生,孟阙观嘴角缓缓上扬,饱满的唇绽放出极热烈的色彩,和眼尾的红痣莫名辉映。
张适在一旁看着,猛地一个激灵,然后逃似的匆匆埋下脸。
吃完了孟阙观盘子里的点心,最大的危机算是解决了,涂白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趴的剧情还没有结束,小说里很快发现孟阙观在外面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谢逸,会醋劲上头,和孟阙观在餐厅的卫生间发生争吵,谢逸也会向孟阙观大胆表明心意,说自己喜欢他很久了,当然了,孟阙观这种端水大师肯定是不会回应了,他有无数把鱼竿,掉着所有的人。
果真,不出涂白所料,几分钟后,孟阙观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借口有事,出去了。
对方刚走,涂白就悄悄推开门,探头出去看,就看见走廊上有两人一前一后往天台方向走去,正是孟阙观和谢逸。
看来,现实展开真的和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这两人确实有一腿。
没兴趣看两个同性恋恶心巴拉的感情纠葛,涂白坐了回去,安心吃饭。
*
孟阙观和谢逸没有去天台,而是去了餐厅顶楼的某个专供谈话的私密包间,时间刚过七点,夏季的天色还亮着,露台上,孟阙观坐在竹质摇椅上,长腿撑着地面,屈膝晃着,摇椅也跟着一晃一晃,眼睛则望着天际线上的晚霞。
谢逸没什么表情,他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公事公办道:“教授他们一直在等你,说一定要当面表示感谢。”
STS夺得首奖后,一时间,大众的目光全部涌了上来,企业、高校、媒体都通过各种渠道想要获得项目的一手信息,孟阙观烦不胜烦,索性将所有杂事交给谢逸应付,自己则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开始进一步接触人群。
而作为孟阙观的代行人,或者说。。。。辅助者,谢逸不得不出现在这里,应酬包厢里的参与项目庆功的教授和学生,即使比赛的成果和这些人没多大关系,他们所付出的,不过一张轻飘飘一张报名表,而大部分的实验数据与成果几乎来自于孟阙观一人身上——这是他休学两年将自己关在密不透风实验室里换来的。
谢逸一开始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人的成果,孟阙观为什么偏偏要组一个可有可无的团队来参加,结果转头就看见男生把和奖杯的合影放在外网的社交媒体上,庆祝挑战成功后,这才知道,对方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参加了一个谁的国际奖杯数最多的挑战赛而已,他就差团体奖一个了。
因此对于对方现在突然要住进宿舍的决定,谢逸也不觉得讶异了,毕竟孟阙观心里想什么,下一秒会做出让人惊讶的决定,没有人知道。
“替我说声抱歉吧,我今天还有别的应酬。”话这么说着,孟阙观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歉意。
谢逸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片刻,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新宿舍怎么样?”
相比于与刚刚的那个话题,这个话题对方似乎更感兴趣一些,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孟阙观笑了一下,不是应对陌生人的那种社交友好,唇只勾一点点,就完全变了味道。
“帮我查个人。”
“谁?”
唇勾得更深,眼波流转,犹如深渊:“我的新室友——涂白。”
谢逸疑惑:“不是住进去前就已经查过了吗?没什么异常,学习上进,家庭简单,就是为人处事有点拿不出手,不过。。。。”谢逸话锋一转:“倒是那个叫张适,以前对你。。。。”
后半段话他没说下去,不仅仅是孟阙观最厌恶这方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些资料早在他搬进宿舍前就已经交给他了,他已经看过了,但还是搬进去了,看来是不把对方手段心思放眼里,只等腾出手来叫人处理。
“再查一遍。”孟阙观起身,极具垂坠感的衬衫衣料勾勒出隐约肌肉线条,如同匍匐在野草后的豹类,暗含压抑力量:“只查涂白,查得清清楚楚。”
谢逸默然,对方所说的清楚,是要连涂白浑身上下,哪里长了痣都要知道。
几乎是和孟阙观一起长大的谢逸,也算是半知对方本性,或许孟阙观的长相足够吸引人,如罂粟一样,可只要缓慢掰开花蕊往里看,就要小心,里面满是腐烂猩红的毒液,稍有不慎,腐蚀心魂。
谢逸回想起刚刚走廊里的画面,对方的脸很小很白,转头时的眼神很不驯,是那个叫涂白的男生。
对方是怎么引起孟阙观注意的,他有些好奇,同时也确定,涂白要倒霉了。